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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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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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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节我值班

鞭炮在天地间炸响,大楼在轰响中震颤。实在没法睡了睁开眼来,就看到一闪一闪的火光透过钢窗玻璃映射进来,照得房间里一阵阵通亮。一股股火药味从没关严的窗缝里挤进来,抽抽鼻子嗅嗅:啊,这就是年味啊!

这是2006年的春节,我最后一次在机关值班。

我来机关上班16年了,每年春节都安排了我值班,不过都不是在除夕或者大年初一。这年安排值班时,办公室主任先找了我谈话,说你岁数大了,不回村里拜年没人怪罪你,你就迁就迁就我们年轻人,一年了我们回去和乡里乡亲拜拜年见个面,别让老人们怪罪。

还说什么呢?年轻领导以商量的口气和你谈工作,这是尊重你年龄大。你再讲价钱就是连自己也不尊重了。就这样,确定我大年初一值班。

本来应该是初一早八点交接班,可除夕夜电话来了,说当天值班的闫书记要我们住在附近的几位老同志马上去机关伙房餐厅,一块辞旧迎新。

丰盛的菜肴盈满了新年的喜庆味儿,领导们各自从家里带来最好的酒。大家端起酒杯互相祝福,对过去的岁月进行随意性总结的同时,说些真情感谢的话:领导对同志们工作中给予的理解和支持表示感谢,同志们对领导在生活中给予的关怀和工作中给予的帮助表示感谢,同事之间也互叙友情,互致敬意,酒越喝越高,春节的气氛也越来越浓。

第二天就是春节了。这一天的交接班实际上就是在我和办公室值班人员中进行,因为没什么事,其他值班的同志早已经回到家里,参与到拜年的队伍中去了。早八点交接班,一是交接办公室这座空房子简单的陈设和电视机,二是交接电话和小灵通。还记得原来值班的时候吃饭也不安生,得支愣着耳朵听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一旦电话铃响就得丢下碗筷丢下馒头,一溜小跑到办公室接电话。而后办公室搬到楼上,离伙房远了,只能是两个人轮流,一人守电话一人去吃饭。而后有了小灵通,只要不超过500米,就能与固定电话相连,就能接电话,所以吃饭、守办公室两不误,这小灵通真是个好东西。

我接过小灵通和办公室钥匙,便算是正式上班了。闫书记要我喊来了司机,她去村里老干部老党员家拜年了。这在我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那就是作为一位乡镇党委书记,大年初一去村里拜年的,她是第一人,或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鞭炮还在起起伏伏、远远近近地响着,从窗子里望出去,大街上拜年的三五成群,来来往往。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值班的都来了,大家在一起互相谈论着春节期间发生的趣事,议论着中央电视台春节文艺晚会的节目哪个最火,一天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了。

初二一大早,屋里还黑洞洞的,鞭炮就又猛烈地响起来。这时贺沟村支书贺宗居打来电话,说他家的大门被人浇上汽油点着了。我马上意识到这是平时工作得罪了坏人,所以要在春节时弄点小勾当给干部心上“添添堵”。我便上三楼将此事汇报给正在值班的王镇长,建议他早饭后带着保险、派出所的同志到贺宗居家去开展工作,也算给村干部们一点心理安慰。他同意之后,我便电话联系了镇上管保险的李庆宝和派出所长,要李庆宝请示县保险公司来人勘察现场,要派出所长派警力去破案。

年味还在空间弥漫,我们的工作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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