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浸润

一个冬天无雨雪，造成严重干旱。人们天天企盼下场透地的雨雪，却连阴天都少见。

春天里，许多事物的变化都是悄无声息的。过了立春才几天，不知不觉间，天空就悄无声息地发展到阴沉沉的了。这云比任何一个季节都铺展得匀实，大概“天衣无缝”就是根据这新春之云象造出的词吧。

这是正月初三。人们没觉察到天气有什么变化，却意外地发现地上湿润了，特别是房后墙北一大片，似乎是细雨连接了地里的潮气儿吧，湿漉漉地汪着水。抬眼望去，空中似乎弥漫着轻烟，隐约可见，若有若无。

也许是应了“春雨贵如油”的缘故吧，似烟似雾又似风的毛毛细雨不知不觉间似乎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要晴的意思。

正月初四了，从一大早开始，到处是锣鼓喧天，到处是秧歌队在欢舞。世间的闹元宵活动从初一就开始了，很是热闹，雨神也被吸引下凡来瞧热闹。雨神带着小雨娃娃悄无声息地下来了，开始像箩面，雨星在空中摇摇欲坠；后来像筛沙，雨丝在空中飘飘洒洒；再后来像漏勺，雨点在空中纷纷扬扬。雨越下越大，房上湿了，地上湿了，有的地方甚至积聚了水洼。雨水落在水洼里，激起一朵朵涟漪；汽车碾过水洼，溅起一簇簇水花……

渐渐地，雨大起来了，各种声音也都涌上来了。你听，“啪儿，”是雨滴落在房瓦上的声音；“哒儿，”是雨滴溅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咚，”雨点落在了洗衣盆里，“噗，”雨点落在了干涸的泥土里……

雨更大了，雨声变得紧凑起来：“啪，哒、咚，咚噗咚……”

雨越下越大，音乐声也不绝于耳，节奏感越来越强。你听，这里——“啪啪啪啪，啪啪”，那里——“哒哒哒哒，哒哒”，“咚，咚，咚咚”，“噗噗，噗，噗”……

整个大地上奏起了一曲雄浑激越的交响乐。在这交响乐曲声中，麦苗泛绿了，树枝发青了，万物复苏了，大地回春了！

我想起了杜甫的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