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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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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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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儿时野味烧烤

我家住在县城的美食一条街附近。每逢盛夏的夜晚,窗外就不时飘来阵阵夹杂着牛羊肉及食品添加剂等味道的刺鼻的气味,常令自己心生厌恶,便忽然想起儿时田野里那一幕幕烧烤野味的情景。

记得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我和西邻家的孩子东明哥相约去地里拔草。当时村里还是人民公社大集体,集体地里的玉米大约有一人多高的样子,玉米秸腰上的玉米锤皮已开始泛白,老话讲叫玉米“仓皮”了。村里的孩子们都知道,这时的玉米最嫩,最适合烧烤。

看着那即将成熟的玉米我垂涎欲滴,东明哥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毕竟那时候,绝大多数人家口粮都不够吃。他边要我去捡拾干玉米叶和劈下玉米尖作柴禾,边自己用割草的镰刀呼哧呼哧挖一个长方形的坑。那坑约半米长,25公分宽,底是一个斜坡,最深处约30多公分。然后,他便猫着腰跑进玉米地深处(怕被人发现),掰来五六个玉米锤,带着皮摆放在坑上面,把我捡来的柴禾挑最干的一缕点着,塞进坑底,来回翻转着,待火烧旺,再一点一点续柴禾。火很快旺起来了,火苗一蹿一蹿地舔噬着坑口上摆放的玉米锤。东明哥一边烧火一边反转玉米锤,玉米皮很快被烧干了,接着又被烧焦了,但里面的玉米粒却在接近熟透。忽然,一阵玉米香味扑鼻而来,我们不禁心花怒放,那种香是所有烧煮玉米的香气都不能比拟的。

烧好后,扒开那些烧焦的皮,黄澄澄的玉米粒儿蒸腾着热气,呈现在我的眼前。咬一口,六七个玉米粒儿塞满口腔,滑腻嫩香。只是那时的我们吃的猴急,哪里还管什么滋味,囫囵吞枣地就咽下肚了。

还记得一次,那是夏末秋初,地里的黄豆快要成熟了,我们便想起了烤黄豆角。先是满地里寻找干草干柴,堆在一起,再用镰刀去割一抱黄豆秧,放在干草干柴上面,点着了下面的干草干柴,湿着的黄豆秧也慢慢被炙干了成为豆秸,黄豆角便“哔哔啵啵”地炸开来,豆粒落进火堆里。待火慢慢熄灭,把未燃尽的豆秸和干柴用镰刀搂出去,只剩下草木灰,几个孩子用脚把火星踩灭,然后趴在地上吹去草木灰,边吹边一个豆粒一个豆粒捡拾起来,丢进嘴里,“咯嘣咯嘣”嚼得满口生香。

转眼到了冬天,一场大雪下得天地皆白,村内村外像铺了厚厚一层白细布棉被。这时东明哥长把我喊出家门。我们在大门外扫出一片空地,支上筛子,筛子地下撒上粮食粒,支棍上拴一根绳子,绳子拉进大门洞里,我们就猫在大门洞子里静观细瞧。不一会,就有三五成群的麻雀飞落下来,她们探头探脑地走近筛子,看看四周毫无险象,便放心大胆地进入筛子,争相大吃起来。我们看麻雀没有了最后一丝戒心,便果断地猛拉绳子,拉倒支棍,常常有麻雀被罩进筛子里。这时,我们疾步上前,其中一人一手抓着筛子底,使筛子一侧与地面离开一道缝,只容得一只麻雀钻出来,另一只手不断敲打有缝的另一面,促赶着麻雀出来。待那傻傻的麻雀探出身子,另一人两手正伸在那里守株待雀,一逮一个准。就这样,麻雀们便成了我们的食材。

烧麻雀是要糊上泥的,把麻雀周身糊上厚厚的一层泥,使它一点也不能动弹,然后放在两边用砖摞成,中间放上木棍搭的临时烧烤架上。在砖摞中间点火,续柴,边烤边转动,使泥包麻雀均匀焙烤,直到厚厚的那层泥全部烧干,里面的麻雀就熟了。把干泥掰开,毛也被干泥粘下来了,露出的是通红的肉,香气扑鼻,使人馋涎欲滴。

当然还有烤红薯、烧麦穗、烧蚂蚱,这些充满野趣的记忆,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经年不散。如今的县城里烧烤摊遍地,各种工业添加剂颠覆了原味,没有了自然香,自然使自己望而却步,也更增加了自己对于那段童年时光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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