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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炳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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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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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伯的花田

吴伯伯的家在龙泉山脚下,安宁而且祥和。

吴伯伯原本不喜欢花花草草什么的,他一辈子都是跟田中泥土打交道,以种粮为生,春播秋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把一家人的生计都托付给了那几亩不太肥沃的土地,累得跟牛似的。

后来,吴伯伯的儿女长大成人后都远走他乡,经过一番打拼,有了各自的小窝,对老家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只是因为父亲,他们在闲谈中,偶尔要提及一下老家的房子,也会掰掰指头数一下,老家还有哪些亲戚?

时间悄悄溜走,曾经你来我往亲密无间的亲戚们,如今天各一方久无音讯,怕是相见也不相识了。手机通讯录中,尽管老家只有老父亲的号码还在,就算难得拨打一回也很少打得通。

孩子们有一天忽然醒悟,再这样下去,老父亲什么时候悄悄走了都不知道。他们慌了,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到家中,费尽口舌好一顿劝说,才把吴伯伯的思想说通,跟随他们去了远方的城市。

吴伯伯走遍了祖国的东西南北,看到的都是繁华,摸到的都是幸福,可他却衰老得很快,不明原因!有一次还晕倒在路上,差点就魂归天上。孩子们怕他再出意外,就让他呆在家中,要什么有什么。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入户花园的几个小盆里,花草树木都有些萎靡,只有一株鸢尾,看得出淡淡的精神,要是生长在老家的土地上,一定

很秀气,他相信他的老伙计。

吴伯伯又生病了,去了大医院。他接受了无数现代化仪器的轮番检查,结论是没有异常。可是吴伯伯走出医院的时候,病情严重到竟然站不稳了。

孩子们吓坏了,一时间束手无策!吴伯伯说了一句:送我回家。

吴伯伯回到家中,只将息了三天,便容光焕发。孩子们大为惊讶,百思不得其解!

吴伯伯也不说话,开心地在村子里到处走,尽管村子里空空荡荡连一个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吴伯伯打发走了孩子,自己坚决留下来。作为交换条件,他答应不再种地,只管休闲。

吴伯伯到底没有忍住,忍不住去了地头,只不过两年的光景,老伙计就已杂草丛生,邋遢得不成样子,吴伯伯的眼泪一个劲儿地流啊流。想了很久,他下定决心,重新拿起那把生锈的锄头,走向老伙计。

没过多久,龙泉山脚下,有一大片鸢尾花盛开了,沐浴着晨辉暮露,和吴伯伯一起,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但是,吴伯伯却不愿走进我的镜头,只让那些花儿任性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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