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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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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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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婆婆

“茂,和凡凡赶快起来吃饭,可别上班迟了......”每当我起床为老公和儿子准备早餐的时候,脑海中就想起了我的婆婆……

婆婆姓康,陕西人氏。农村人,5岁外祖父母在上产队的一场“大生产”中永远离开了她。从此便成了孤儿,在太奶奶的抚养下长大成人。结婚后,公公在部队参军,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5个未成年的孩子,在那个缺吃少穿60年代的农村,她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撑起了全家的重担。婆婆是村里有名的女强人,年年被生产队评为“劳动能手”,年底汇总“工分”时她总是全村最多的,虽然家庭负担重,但她从来没有让老人和孩子受过委屈,衣服补丁加补丁,但都是干干净净。她一生勤俭持家,自己的衣服一件能穿七八年甚至十几年都不舍得丢,一生都在为儿女们操劳......。

2012年,我与服役12年退伍的老公相识,第二年就结了婚。由于老公是家里结婚最晚的,婆婆对我们家甚是上心。在我怀孕后,就一直想来照顾我,由于考虑到她快70岁了,不方便,我的母亲主动过来照看我。孩子1岁多时,由于我家里的嫂嫂怀孕了,我妈就回去了。这时婆婆执意要来新疆给我们照看孩子,半年时间公公也过来了,一起照顾我的家庭。

小区里熟悉婆婆的人都说,婆婆把我家孩子看的最好,白白净净、胖乎乎的,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看都是最干净的。由于我和老公上班的单位一年休息时间少,周末我在单位上班,婆婆总让老公把我最喜欢吃的饭菜送到单位,还配有牛奶、水果。有时,还给我身边的同事带着,让我在同事中倍感荣耀......

婆婆照顾孩子,休息时间本来就很少,每天6点起床给我们做早饭,由于一辈子粗茶淡饭惯了,做饭也没有什么花样,但总会为我们准备好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这个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营养餐”。那段日子婆婆每次做完早饭,等我们吃完后,她就赶紧洗锅洗碗、收拾房间、打扫卫生,等孩子醒了,再照看我儿子吃饭。白天洗衣扫地,一样也不拉,整天忙的象个陀螺似的。68岁的公公在小区找了个打扫卫生的工作,每月用他1450元的工资为我们补贴家用,但从没问我们要过一分钱。婆婆每天忙完家里的,趁天气好的时候总会带孩子下楼去“玩”,到晚上又为我们准备晚饭,她一天忙到晚,无怨无悔,身材显得更加虚弱,头发也变得花白,脸上的皱纹一天比一天多。

婆婆一生节俭,对她来说,节约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生活态度。有时休息时,公婆换洗的衣服都由我来清洗,婆婆夏季穿的那件十几年来舍不得扔的“的确良”衬衣,总是洗了又洗,洗的发黄了,也舍不得换一件。记得那年“母亲节”,我为婆婆花了580元买了一件外套,她见我笑着说:“花这么多钱可惜的,我还有衣服,老家带的衣服也都能穿,别乱花钱了......”。其实在她过来时,就把以前春夏秋冬穿过的衣服带过来了,怕我们花钱买新的,婆婆的日子总是在节俭中度过。有次过节,我给了她1000元钱,她在小区包括后面回到老家后,逢人就说她儿媳妇给她买了什么衣服,给了她多少钱......等等。小区和村里的阿姨叔叔们,见过我的没见过我的,私下里都说我婆婆有个好媳妇。其实,我内心知道,这都是婆婆的“功劳”,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婆婆有两大爱好,一是逛下午的菜市场,和公公一起到快收摊时的菜市场去买一些减价的菜和水果,有时为了几分钱和商贩讨价还价半天,虽然没读过书,但算起帐来,分分厘厘和小商小贩算的清清楚楚。生活中,她总对我们夫妻俩说:“钱该花的就花,不该花的能省就省,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哩......”。听小区的老阿姨说,婆婆听人说两公里外有个菜市场,水果和菜比我们住的地方便宜,她们有老年卡,坐公交车不要钱,每周都和公公一起去菜市场,带上公公扫地挣的钱为我们家采购水果和蔬菜。有时我们也会买一些水果,可是婆婆总会给我们算一笔账,介绍他们的“买菜经”,说我们不讨价还价,她们买的可以省多少多少,每次都会让我“受益匪浅”。二是每天下午喜欢带孩子和小区一些老阿姨聊天,和他们探讨“育儿精”。用她的话说“妈是从农村来的,没什么文化,就是想看看人家是咋带娃的,向城里人多学些,叫俄闷娃也长好些......”。听小区的人说,有次婆婆和公公去附近的医院给孩子看病,由于不识字,也从来没有坐过电梯,在进入电梯后硬是上上下下坐了快半个钟头,没有找到科室,最后打扫卫生的阿姨看到了才带到了儿科。

2016年5月12日,也就是婆婆回老家的第二个春天,公公查出食道癌晚期,10月25日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她,我感觉婆婆一生太苦,年龄又大了,想把她接过来住,婆婆却说她哪里都不想去,在老家待在与公公生活过的地方,心里踏实。现在她已经72岁了,弟弟和弟媳又常年外出打工,婆婆独自一人种了3亩地和半亩苹果树,还为弟弟照看两个上小学的儿女,一年两季的玉米和小麦种植一样都不拉,干起活来跟村里的中年人一样田间地头、忙前忙后。村里人说婆婆是个要强的人。用她的话说:“种点地,娃们负担会轻点,老年人多活动,对身体好,现在政府每月还发放养老金,社会好这哩......”。听村里的人说,婆婆经常挂嘴边的话:“50、60年代过来的人,饿肚子的滋味经历过,虽然现在国家政策好,老年人衣食无忧,但还是感觉劳动是幸福的,不能给儿女们添麻烦,老年人就要有老年人自己的活法”。婆婆就是这样一位善良、慈爱、无私奉献的长辈,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公公去世后她内心深处的孤凄吧!

在与婆婆相处的那段日子也会有生活方式上的不同,但每每想到婆婆对我们母亲般的关爱,总会有丝暖意进入心田,随之不快乐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

习近平总书记在《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中指出妇女要自觉肩负起尊老爱幼、教育子女的责任,促进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这不仅关系到家庭和睦,更关系到下一代健康成长”。古人云:“闺闱乃圣贤所出之地,母教为天下太平之源”与“妻贤夫祸少,妻贪夫招罪”等之说。作为新时代的儿媳,我将向婆婆学习,热爱劳动,尊老爱幼,传承社会美德,永做新时期习总书记要求的好妇女,好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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