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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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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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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岙底罗村    


初冬周日,暖阳。银杏,叶黄炫目。枫叶,艳红绚烂。

先生提议和摄友一起到江南岙底罗古村落拍汉服美片。听说要去岙底罗古村,我就来了兴致。那是去年在杨红枫的公众号适我居看到过,一直念想着,这有山有水的地方。

据杨主编介绍岙底罗有800多年的建村历史,全村古建筑占全村建筑总面积八成以上的,大多是清至民国时期建筑,传统四合院至今保存比较好的有8座,最早建于清康熙年间, 至今已有300多年历史,被评为“中国传统村落”。

岙底罗村位于临海西南部,东与上马村交界,南与白岩山接壤,西邻贺家洞,背靠宿仙村。全村有264户,共有11个姓氏。近年以柑橘茶叶为副业。也是村民收入的主渠道。家家户户从事种茶、制茶,是该村的一大特征。此村原来叫“岙底卢”,据说这里因最远古祖先姓卢流亡到此定居得名。到1951年改名“岙底罗村”。意为此地四周高山,中间岙下去,村庄居于凹的底部而得名。整个村庄沿一条小溪的两岸建房,房屋外墙大多为青灰砖砌成,蛮有特色。

汽车下高速不到几百米,向左拐,驶进了不宽的小道,左转右转转了许多弯,走过几个村,沿着小溪行驶。不到半小时便到了村口,一眼看见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挺立村口,这里路不宽,也没有停车场,我们将车停在这棵巨树旁。

下车后,才发现巨树右侧是村文化礼堂,也是老人活动场所。站在树旁能听到里面打麻将的声响。

这村文化礼堂一共有七间二层楼。每间外墙面上挂着褐色实木镜框,里面贴着岙底罗村的乡风民俗廊、善行义举廊、学子廊、乡贤廊、寿星廊等,最吸引我的是岙底罗村的简介。从墙面上的介绍,基本了解村里大概情况。

路左侧这棵巨树约有三层楼高,树皮已经斑斑驳驳,布满了苔藓,从树缝里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它不像是爬山虎的叶子那么大,修长翠绿,直延到树顶。主干估计两个人也抱不过来。到一层楼那么高,分成两个枝干,约到三层楼,枝干就任意疯长,向四面舒展着,面积很大,估计有五间屋那么宽。我抚摸着这棵古树,树皮黑褐色,不知这巨树叫什么名?不知有多少年?看那树的纹理该比我的年龄要大吧。于是走上前问八十岁老妇人,她含糊回答:“大概100多年吧。我也不知,上面挂有牌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围着的树四周,仔细寻找,也没有看到牌子,感到失望。此时老妇人又指着前面一棵大树:“那边与这棵一样,有记载着。”

我沿着小溪,往前走。秋天的小溪,溪底干涸,溪水甚少,这边一潭,那边一滩,也听不到流动的声音。若是春夏之交来这里,一定会听到哗哗地流水声。乱石随意散落,有大有小。小的如豆子,大的如屏障。颜色也各异。青的、灰的、黄褐斑驳相间,最有魅力是猪肝色的石子。溪坑边芦苇随风摇曳着,站成了一种姿态,美得很。

在小溪不远处乱石上,20多位业余摄友们带着七八个穿汉服美眉,正在拍片,一会儿拍弹古琴,一会儿拍吹箫,一会儿拍舞剑,摄友们扛起长枪短炮“嚓嚓嚓”此起彼伏,这样行头不亚于专业摄影师。

循着老妇人指点方向,走近那棵古树。这棵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枫杨,树龄已有165年,我抬头想看清树叶长得啥样?可惜树太高,又加上我是近视眼,不知它的叶子是像枫树叶,还是长得像杨树的叶呢?枝上树叶所剩无几,难以辨清。对着主干细细瞧:南面树皮列痕严重,千疮百孔,其中几片树皮由于堆积在一起,如果有人碰一下就会掉下来。树的东面枝干上爬满黄绿的苔藓。不到一米处,有三米多高空缝,凑近一看,深幽,冷寂。树洞内好似有一只大得吓人眼睛,瞪着我。我立即移开,怕里面突然窜出什么妖怪?

树下是一座三块石板平铺着的平桥,在桥中间由石块叠起的桥墩,将六块石板连接着。桥下溪水很少,可见底部的小石子。几条黄狗悠哉游哉在溪边这边嗅嗅,那边嗅嗅,找食物,没找到什么,蹿上岸,走向小弄堂,不见踪影。

也不知看了多久,感觉累了,就坐在石阶上,向远处眺望,不远处的短墙上,四个木桶并排放着,勤劳的小蜜蜂,围着蜂筒转悠,一只黄蝶也跟着小蜜蜂瞎忙。矮墙的缝隙钻出了细长的小藤蔓,增添了许多生机。稍远处竹林,黄绿交加,几缕光透过竹林,光怪迷离;天空湛蓝湛蓝的,几朵白云轻巧巧地挪移着。阳光打在墙上,打在瓦片上,打在树叶间,打在竹林里,那斑驳光影,更显得村庄的苍老和古朴。

坐了片刻,又站起,沿着小溪往里走。许多房子因为年久失修,都已倒塌,尽剩石头墙顽强站着,有的村民在墙上种了一些小青菜,绿油油的,有的墙上挂满爬山虎,这些给石墙添了几许生机。像在等待着什么?呼唤着什么?守望着什么?

独自一人在村里晃悠。到了11点,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走进一户人家,一位70岁老伯正在烧饭,我和他聊起来,他告诉我,自己已经住在新村,村里的青壮年都搬出了古村,住在岙底罗的新村,新村建造在山外的小溪加油站旁。只剩50多位老人坚守着日益消失的古村落。

国家为了保护古村,对老房子进行维修,他在家里闲得慌,即可锻炼身子骨,也可赚点小钱,每天来此做小工。老人好客邀我在他家吃饭。我婉言谢绝。谎说已吃过午饭。其实我们还没有烧呢?

他在盛面之际。我扫视屋内,发现有木质风箱,坐下拉了几下,很轻,火灶里也不见风掀起,正当我感到纳闷。他提醒我,这是摆设用的,现在已经不用它了。这木质风箱,拉风之处刻着五角星,估计是文革年代的东西,我问老伯这风箱有多少年了?他笑着答道:“这不是他家,他家房子在前面一座早已倒塌了,无法住人,是向邻居暂时借的。”乡村人纯朴,相互扶持,相互帮衬。不像城里人,回到家,门碰的一声,各自在自己小天地,老死不相往来。

道别老伯,一直往前走,经过一座桥,一棵只剩树皮的古树横斜在桥边。几个摄友在桥边的一户人家,开始包饺子,一看到饺子,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唱空城计,一看手表,已经12点45分,难怪啊。我走进屋内,一起包。她们包一个,我包了四个,她们惊呼:“你是飞天手啊!”我笑笑:“你们包的精致,我包的粗糙,不好看。”我们说说笑笑着,忘记了饥饿。到1点,我们才煮熟饺子。个个如饿狼,一碗的饺子,几分钟便吃完。

午后的阳光打在树叶上,特别的清亮精神。又召唤我去村里晃荡。来这里呼吸清鲜空气的外来人也多起来了。给古村增添一点热闹。

跨过一座桥,往左边走,一排八间的刚修缮好的古朴青瓦房吸引着我的脚步。红丝带裹着四个鎏金大字:“周家大院”我正想走进去,一位剪着短发,穿着灰色的衣服老妇人走了出来。我迎上去:“大姐,这是你家?是你们自己修的,我能进去看看吗?”老人回头看了看在里面拍照的摄影师,一脸不高兴:“其中三间是我的。其他几间是别人的,不是我修的是政府出钱修的。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把地多踩脏了。”这位老妇人,和刚才的大伯气度完全不一样。我笑笑,不敢踏进门。和她攀谈几句。原来她有个儿子在椒江开烟草公司,赚了一些钱,也在椒江买了房子,让她住到椒江去,享受天伦之乐。但老人在这里住惯了,住在城里不习惯,喜欢守在老家。每到周末,儿子带着亲朋好友来这里度假。我们说了一会儿,又有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中年男子走过来,和老妇人打招呼,说是她儿子的朋友。此时,也许经过交流,她对我有点好感,她才邀请我一起进去。

这是一座二层楼四合院,前高后低。道地中间放着一个谷桶,竖着一根旗杆,周边挨个放着花花草草,与红色的“丰”字对比强烈。每户门板和窗板,木制比较新,应该刚修缮好不久。那位老妇人家室内室外布置特别雅致古朴。门外两边各放着两个石臼,石臼上养着铜钱草,两把小竹椅挨着石臼,门额上挂着一块匾,写着篆书“陋室”两个字。走进屋,一眼能看见挂在板壁上的斗笠、蓑衣等农耕用具,一下子唤醒了我对过去生活的回想。左边一间挂着一幅牡丹图和两幅字,顶上悬着一盏煤油汽灯,一张茶桌,一条长凳,两把木椅,桌上茶具整齐有序放着,估计上午有人在这里喝茶,舞墨过,这墨水还盛着。另一间是书房,摆放着笔墨纸砚,墙壁上挂着许多字画,浓浓的书香味,老妇人的儿子应该是书画专家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字画?

整个村庄有好几处正在修缮老房,是为了创建省级美丽宜居示范村吧。等修缮好再来,那一定又是另一番景致。会吸引更多的人来这依山傍水,绿树成荫,空气清新的好地方度假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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