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一个午后,有雨,有点清冷。不想出去,窝在家,又捧起文友鸿赠送的《江南小镇的闲适时光》,读到书中一篇文章《一刹那》,猛然也想起一个月前的一刹那。
那是霜降之后,秋意渐浓。早上七点出发,乘车去临海小学参加长期培训。长期培训分两次进行,一次是临海,一次是杭州。这次是临海,为期一周。因为不想开车就坐公交车。每天早出晚归。
车缓缓前行。经过一个村庄,村头的一个角落里一棵柿子树,那黄灿灿的柿子挂满枝头,无意间闯进了我的眼眸;柿子树旁的枫叶也不甘落后,红满枝头,张扬地毅然决然要与风角斗。待我想细细看,而车缓缓前行,根本不待我细细赏。一路上,沿路的树叶逐渐多彩起来,万绿丛中一点淡黄,亦或是一点金黄,亦或是一点赫红……我的眼睛忙乱了四十分多钟。
到了临海小学,一进大门,只见教学楼前面白色的美人蕉,好似白蝴蝶般一般美,从似剑的绿叶中挺出来,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禁不住深吸几口;嫣红的月季花层层叠叠,一朵有一朵的姿态,它们竟相开放。由于赶时间进教室上课,来不及细细品味他们的姿容,只粗粗一瞥作罢。
那天专家讲座是市教研室陈佩莉老师,陈老师身穿浅粉色西服,披肩发,看起来很精神,也很美。讲座内容是作文教学《可视作文教学》,在讲课前,她要做一个小调查:谁上过作文公开课?我偷偷地往四周瞄了几眼,场内举手寥寥无几。因为我在十多年前曾上过一节作文课,也是个实诚人,不敢撒谎,悄悄地举起手,举得很低。刚想把手放下,陈老师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只扫视了几秒,一刹那,她把目光向我投过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糟了,糟了,不会叫我站起来说吧?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立马指着我:“你来介绍一下自己是哪个学校老师?说说作文公开课上了什么内容?上过后有什么感受?”一刹间,这突如其来地指向我,要我面对上百个同行说,这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我的脑子一下子短路,心跳加速,感觉心都快要提到喉咙口,随时会跳出来,脸也由于紧张,发热,发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要站,别回答,如果站起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得不好会被人笑话的。由于太紧张得缘故吧,脚却不由自主站起来,接着便是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乱讲一通。陈老师看着我不停含笑点头,一句接一句地提问,我呢则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这短短的几分钟,犹如过了几年一样漫长、一样煎熬。什么叫度日如年?今日才领会这其中的含义。
人生中发生的一刹那事很多,一刹那落日余晖散尽;一刹那彩虹扬长而去;一刹那天气由阴转晴……多少个一刹那,我们曾留意过的事;多少个一刹那,我们曾有伤心事;也有多少个一刹那,我们曾温暖过的事……
岁月匆匆,我们数不清,也不记得,那些经历过的一刹那发生的事。鸿在《一刹那》文中结尾,这样写道:人生苦短,不可能记得所有,只记得那一刹那的光影就够了。是啊,人生很短,何必在意那一刹那的尴尬,这一刹那,可能会充盈着人生轨迹中美丽的一页,翻篇便是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