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柿子红

“立秋胡桃白露梨，寒露柿子红了皮。”去菜市场买菜，摆在路边的农民的箩筐里放着一箩筐半青黄半红的柿子。时间过得好快啊，又是一年柿子红。秋天，在我的家乡最常见的水果是橘子和柿子。很多农家的院子都能见到那一树鲜艳诱人的红柿子挂着，就像一个个小红灯笼。那些小灯笼总是迷乱了我的眼，瞬间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童年。

小时候，我家的院子种着一棵柿树，如果等到柿子完全成熟时摘，就会烂掉很多，在柿子半青黄半红的时候，母亲就准备好箩筐，开始摘。我也屁颠屁颠尾随母亲后面，想给母亲传递柿子，放在箩筐里。

农村有这样一句谚语：“柿子树上一把刀，枣子树上一根棍。”摘柿子与其他水果不一样，柿子比较脆弱，必须用剪刀一个一个剪下来，否则很容易破碎。如果破碎了，要拿去卖，卖相不好看，就卖不出去。而枣子树太高够不到，就用棍子打下来。母亲剪柿子递给我，我接过母亲手里的柿子，弯下腰把它放在箩筐里。

我们摘下的柿子，一部分柿子放在谷仓里催熟，上面盖上几把稻草，以防止风把柿子的水分抽走。每天我们都盼望着柿子能快一点成熟。放学回家总要掀开谷仓看看柿子有没有红。柿子如果没有红透，吃起来涩涩的很难吃。要等到青黄变成了朱红色，变得软起来，就可以吃了。母亲拿出柿子放在竹箩上，分给我们每人两个，我看着手里的朱红的柿子，剥开皮，塞进嘴里，那糯糯软软的柿子在口腔里盘旋。再用舌头把柿子仁慢慢地舔出，吐在手心里。那些柿子仁我们当成宝贝，课间当玩具玩。把柿子仁放在桌边，用手一拍，柿仁像离弦的箭飞出去。谁飞得远，谁就是赢家。我们常常玩得不也乐乎。

另一部分稍熟一点，去皮晒在竹篱上，日晒夜露。等晒干了，就藏入小罐里，变成柿饼。柿饼，母亲平时是不给我们吃的。等到客人来，招待客人。或者我们感冒了咽喉痛，母亲才拿出来，给我们吃。据说，柿子有清热、润肺的功效。有一次，我感冒了喉咙疼，母亲就去小罐里拿了两个递给我，让我吃。我把柿子塞进嘴里，那柔韧甘美的柿饼咽下肚子，好像喉咙一下子就不疼了。

当初，因为造新房子，这棵柿子树必须铲除掉。当放学回家看到柿子树躺在院子里，我心疼得大哭一顿。那棵陪伴我整个童年的柿子树，就这样消失了。后来，大哥在房子前的菜地上种了一棵柿子树，这棵柿子树虽然和小时候的柿子种不一样的，但也能解我相思之苦。

每当秋天来临，我总会想起那棵柿子树，想起那些和母亲一起摘柿子的日子。

后来工作了，经常去乡村玩，一到寒露以后，我们就会去到有柿子的乡村专门拍柿子树。

那些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枝头，仿佛在诉说着秋天的故事。每次看到这些柿子，我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