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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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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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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是童年的投影

老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当年没觉得,现在快奔五了,却深以为然。

生于七十年代,有人说我们幸运,躲过饥荒,不用下乡,这是事实,无可否认。不过因为是石油人家,那些年我们逐油气而居,辗转在陕甘宁内四省区,日子过的并不安稳,靠着父亲微薄的工资,还有母亲打的各种零工,艰难的维持着一大家子的生计,由于没有解决城镇户口,我们只能买高价粮吃,老家还有老人和亲戚,需要父母不时接济,家里家外哪哪都是花钱的对方,这让我从小就见识了父母来钱的不容易。等我自立的时候,常常被人笑话,工资就知道上交,自己一个月花不了几个钱,就是买点生活必需品。听着别人的风凉话,我也不想争辩什么,我吃喝在家里啊,好像那都不花钱似的,再说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嘛,难不成你说我好,就好了,你说我坏,我就过不下去了。我从来就不理会那一套,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呢。

七十年代的日子,物资还是相当匮乏的,我感觉小时候就从没吃过什么零食,家里有一个白糖罐子,还被母亲宝贝似的锁在柜子里,来了客人要招待的,至于茶,更是见也没见过。我们如果啥时能嘬上两勺子白糖,就觉得是无上美味了。现在倒是什么都不缺,可是再也找不回来当年的那个感觉了,沧海变桑田,物是人已非。我觉得自己现在尽量满足女儿的各方面需求,不光是溺爱的问题,还有补偿自己曾经缺失的意味在内,与其说我是爱孩子,不如说是爱自己吧。

我是属于那种比较闷的人,打小就不爱吭声,遇事也常常缩在后头,让我出出主意还行,绝少抛头露面,几十年光景,居然连几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交上,我也常常反思,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因为从小过着东奔西跑的日子,一个地方人头才混熟,感觉屁股还没坐热呢,我们就又迁徙到了另一个地方,导致我对友情,既没什么信心,又有某种说不清的障碍,成年后我的人际关系很差,有朋友说走不进我的心里,总觉得隔着点什么似的,其实我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却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该怎么解决。后来索性也就懒得再想了,以为视而不见,就万事大吉了呢。

从童稚到老迈,一个人的生命历程中,不管轻狂,还是沉静,总能在若隐若现中,找出一些童年的影子来,这似乎也是绝大多数人的一种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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