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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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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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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北京

北京一直是我梦一样的地方,至今十五年过去了,依然带着一份深深的眷恋和回忆,留在心间。

那是2009年3月9日,因给女儿做先天性心脏病手术,我和妻子带着16个月大的小女儿来到了北京,在北京阜外心血管病医院外面租了一个房子住了下来。3月26日上午8时,女儿手术完毕,手术非常成功,等拆了线就可出院了,我心中踏实下来。

医院规定病区里除了患儿母亲陪侍外,不让家属进去。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在女儿住进病房到手术完毕的20天里,除了晚上回租房里睡觉,我几乎没有走出过医院的大门,我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决定到大街上走走,买几本书。我便沿着北礼士路,来到了百万庄大街上。在街头的转弯处,发现了一座小书亭。走进书亭,书架上全是各类时尚杂志刊物,并没有我想要的书籍。我仔细搜寻着书亭的角角落落,忽然发现在书架墙角的最高处,摆着一本《北京文学》。我十分欣喜,让售货员取了下来,是2009年的第三期《北京文学》,我问今年的《北京文学》还有没有了,售货员说还有,又从货柜下拖出来一个袋子,找到了第一期和第二期《北京文学》。我就将2009年这三期《北京文学》全买了下来。

这是我写作以来第一次看到《北京文学》。那几天,除了到医院给妻子送饭,我哪儿也没有去,一直呆在屋里,把三本《北京文学》一口气全看完了。

4月2日,遵照医生嘱咐,我和妻子抱着娇小的女儿,抱着无限的感激和幸福,踏上了北京驶往长治北的1163次列车。

坐在回乡的列车上,我回想起在北京的那些日子。在北京的二十五天里,我每天奔忙于医院和租房之间,找大夫挂号、排队买药、给妻子送饭,忙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为了节省钱,我和妻子每天只敢吃馒头、挂面和咸菜。妻子中午常常不吃饭,省下来饭钱来让我吃饱。那二十五天里,除了为女儿祝福祈祷,别的什么都没想,都没心情。想到这些,我百感交集,拿出本子,在列车上写下了《我在北京住了二十五天》《鼓囊馕的春天》和《傍晚的北京》三首诗歌,同年10月,我又为女儿写了一首诗歌《写给女儿》。

2011年5月份,我将《我在北京住了二十五天》《鼓囊馕的春天》《傍晚的北京》和《写给女儿》四首诗歌投寄给了北京文学月刊社。8月5日上午,通讯员从门房提来一大摞报纸,我一眼便看见里面夹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北京文学月刊社”几个红色的大字。我迫不及待地将那个厚厚的信封抽出来,上面果然写着我的名字。这次,我没有随手撕开信封,我捧着沉甸甸的信件回到办公室,拿出割刀,抑制着心头的兴奋,沿着信封的一头轻轻划开,抽出来,是《北京文学》2011年第8期!篇篇好看,期期精彩的《北京文学》!翻到第133页,刊登了我的两首诗《我在北京住了二十五天》和《写给女儿》!

在北京的二十五天,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最骄傲的二十五天,也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二十五天!感谢北京!感谢阜外!感谢那位给女儿主刀手术的德艺双馨的吕小东大夫!感谢给了我女儿母爱般呵护的白衣护士!我会用一生记住您们。

人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个人,一生也许只有一次相遇。花无重开日,江河不复返。2009年北京一别,至今已过去十五年,我竟再也没有到过北京。好在女儿一天天健康长大,如今已十七岁,上了高一,成绩很好,出落成了一个聪慧美丽的姑娘。

女儿的梦想是考上北京大学,如果女儿梦想成真,那时,我再到北京去。

 2011年8月5日草,2024年2月29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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