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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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秋阳懒散，这个季节我第一次提笔
在温度和光线中想念女儿
斜靠冰箱，窄窄的阳台
早嗅不到夏天的气息
起风的日子里，想起女儿乖巧的模样
甚至让人彻夜难眠
断奶成功，十四个月的小家伙
翻箱倒柜，四处找吃
仍显稚嫩的步伐
牵动我紧张疼爱的目光
摇摇欲跌，却又安然站定
女儿回头纯净的一笑
嘴角的饼干屑都温馨动人
在西火，那条路边的院里
女儿的嬉笑给落叶的季节
重新带来绿色的欢腾
百里之外，阳台上懒散的我
甚至听到了她充满奶香的叫声
之二
苍翠的林海涛声阵阵
老爷山上，女儿的明眸映入飞云
未受世俗污染的小小的心
在钟磬声中聆听佛的教诲
莲花座下，她趴伏于蒲团
可爱的模样，甚至笑动古板的僧人
一周岁刚过，笨拙的动作无邪的表情
让生活裸露原来的本真
释迦，弥勒，还有文殊普贤
诸天神佛都会因之一笑
纯净的女儿，抖落你我多少凡尘
这也稀罕，那也欢心
总看不够的女儿沐浴佛的宏恩
手抓风中的彩带，无色无相
脚踏地上的红毯，无怒无嗔
佛祖保佑，一生平安
我的女儿，永在幸福之门
之三
魏榆之地，六年后我又来了
我又来了，带着我的女儿
这一次，没有任何灰色的过往
和细碎的疼痛让人失落
古旧的老城里，女儿还显吃力的步子
走过一方方曾经的青砖
国庆节，那年我也曾独自走过
走过这老城，这榆次，这记忆
阳光晴好，老幼熙攘
混迹于人群，女儿纯净而天真的笑
成为节日深处小小的焦点
曲径回廊，小风悠悠
趴扶着栏杆的小家伙
将脑瓜一次次伸入镜头
雕花的窗棂掩映记忆的风雨
如今，那些棱角分明的木格子
又已成为女儿身后可爱的背景
榆次老城，再次写到你
因为女儿，重新走过我的记忆
之四
我的宝贝，被热闹吸引
这个秋天，榆次老城阳光明媚
人流如织的广场
她迈动还不稳固的脚步
想尽早融入这火热的生活
伸着脑瓜，对什么都感到新鲜
不时张望，用心观察这个世界
女儿要独自走路，她自作主张
毫无商量余地，人群里
她要成为生活的一份子
她甚至想抓住那只街边的小猫
固执的哭闹惹人大笑
县衙前的华表和瑞兽
静静伫立了多少岁月
在一个暖洋洋的午后
我的女儿，像个小大人一般
正儿八经走过你的门前
之五
你累了，我的宝贝
你坚持己见下地走路，你不听劝告
在偌大的老城里
你像哲学家一样固执
让摇摆不定的小小背影
给榆次午后的阳光增添欢笑
你确实累了，眼神迷离
脑瓜斜靠在我肩上，脖颈处传来的温暖
如一条贴心的丝绒小袄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我用尽多少殷红的爱
才换得今生你在胸前暖暖的依偎
凤鸣书院似乎飘出朗朗的诵读
门外大街的条石上
我抱紧女儿，就如抱紧一块至珍的宝玉
而那个下午，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同时将我抱紧
之六
记不得从何时开始
开始关注粮食和蔬菜
没有喂马劈柴，是因为侍弄着
煤炉上嗞嗞作响的水汽
在烟熏火燎的那些年头
铝锅茶壶充满整个杂乱的生活
你来了，我的宝贝
就在你还寄存于腹的日子里
我用力咽下唾沫：挺拔起来
做像样的父亲
拎水，倒煤球
夜寒浓烈，团团的呵气袅袅散尽
唯有那艳红的火苗
在干冷的夜色中照亮脸庞
女儿，你就要来了
我那夹生的锅灶何时能蒸出成熟的岁月
之七
我想用最简洁的句子和你交流
我的女儿，我已年过三十
正值盛年或已走上暮色之路
想到这些，简洁便无从谈起
风，甚至那些过往的风
都突然变得十分模糊
那些风，那些从胡同口或野地里吹过的风
像刀子一样刻下我的年轮
疏疏密密，骨骼含盐量降低
让风中的背影都缺少了钙质
没有沉淀和积累
如一张脆弱的白纸
飘到如今，你的面前
我的女儿，我会把全部的经验都给你
对的错的，就如一片贫瘠的土地
向你呈现最后的养分
之八
曾以为早已麻木不仁
高压击不活死寂的心
面对稚嫩可爱的你
复又袒露久违的童真
我的宝贝，你不想睡觉
总在床上爬高打滚
露着屁股，狡黠地笑着
脚丫翘起让人去闻
狠咬我的指头猛抓我的鼻子
在疼痛中还得夸你的天真
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
在山之麓，在水之滨
对一头撒欢啃草的牛犊
你表现出人之初可贵的童心
仔细端详一片小小的叶子
你都那么严肃那么认真
不再麻木不仁，女儿
是你用洁净的眼眸
重新照亮我心底的无边之黑
之九
你是我心中那颗红色的北极
用七月的火热驱除我满身的寒气
精灵降世，一声响亮的啼哭
2012，幸福的大门渐次开启
丹宸，我可爱的宝贝
我手中眼中和心中小小的龙女
安睡还是醒着
都是我胸口最敏感的疼惜
可爱的女儿，你的哭你的笑
你的无所顾忌的小顽皮
甚至你的纯心捣乱
都让生活鲜活无比
宝贝，给你欢乐，陪你成长
就是我全部的意义
我会用我的胸膛和手臂
为你搭建爱的天地
之十
到处充满你的笑声
每个角落，似乎都装了银铃
忽在阳台，忽在厨房
你像个拙稚可爱的精灵
宝贝，这个小家因你而温暖
我的生活因你而不同
你不屑于那些简单的玩具
已将图书读出咿呀之声
看你认真翻书的样子
除了乖巧，还有什么能对你形容
你有着超强的记忆力
甚至已有了爱恨分明的感情
周岁的你，我的宝贝
冰一样纯净，玉一般玲珑
跌跌撞撞的步伐
开始走出你有力的人生
勇敢迈步吧，眼前
就是你精彩绝伦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