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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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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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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河:情满大地,水润千年

屯留,沃野千里,柳绿花红;民风醇厚,人杰地灵。县区之境,随历史演绎多有变迁,但一域之内众山以麟山为尊、诸水以绛河为首,却亘古未变,所以向来便称“麟绛大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皆是人的本源,也皆是可以使人的真性情真感悟栖息的落脚之地。

屯留境内,大河有三:南为岚河,中为绛河,北为谷河。三河之中,唯绛河流域最广,对这块热土的滋养最甚、影响最巨。绛河由西向东,横贯全县,出盘秀之阴、经屯留之地、注漳水之流,最终入海河之脉。河床较宽,杨柳成行,绿荫森然,土肥水美,田园芳草,山川秀丽。其在屯留境内之中游地带,还有中型水库一座,曰屯绛八一水库。不温不火,涓涓乎千里之行,不骄不躁,淼淼乎润泽两岸,绛河尽如屯留百姓稳妥敦厚朴实善良之性格。数千年春华秋实寒来暑往,历五帝三皇、夏商替更,经斗转星移、秦汉烽烟,绛河在日夜不断流淌中,渐渐积累为屯留一方水土里最具深刻意味的记忆。

百多年前,周边各省水灾不断、蝗难频发,鲁、豫、冀各地贫民皆扶老携幼,举家搬迁,登太行、驻屯留,如今,麟绛大地山东、河南及本地籍三者人口几乎各占其一,屯留之开放包容气度可见一斑。尤其绛河,千百年来不但养育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本地百姓,更让不知心往何放、魂往何安的各省灾民彻底有了一块生存发展的栖息之地。民风醇厚,大度包容,三省黎民皆安居;凝聚人气,砥砺奋进,麟绛儿女织锦绣。其情浓浓,其乐融融。乃和谐大同之景象也!

《说文解字》曰:“绛者,大赤色也。”也就是大红色的意思,如《红楼梦》中林黛玉为绛珠仙草。绛河,深究浅酌其名称来源,大致有四:屯留故地,米粮之川,即使是灾荒之年也是见苗三分收,向来土质肥沃,有可能河道中的红色泥壤映水为“绛”,此为一也;自古以来,绛河沿岸花草居多,其中桃花尤胜,树树丹霞倒映河中,片片落红坠入水面,也可能花落为“绛”,此为二也;屯留远古先民乃为赤狄别种,春秋时为“赤狄邑”,谓之“留吁”,赤、绛,皆为大红之色,人为赤狄、水为绛河,也无不可,此为三也;还有一说,天上王母巡游至此,见山川秀美、民生和睦,故留恋此地,为日后便于寻找,遂摘下发髻上的凤头玉簪,画地为河,因河是“从天而降”,于是称为降河,久而久之,演化为“绛”,此为四也。细细推来,此考前三有据,后一无源,盖以讹传讹,甚至牵强附会,权作一笑语听之。虽名称久矣,难究其详,但绛河就那么静静地已经流淌了数千年岁。

八泉飞瀑、龙潭夜月、绛水春涨,千百年来屯留古八景中和绛河有关的便有三个。八泉飞瀑,彰显其源头壮美风采;龙潭夜月,展示其中游旖旎风光;绛水春涨,表现其全程雄阔风景。屯留八景,一水独占其三,绛河当足矣。数十年前,在上党地区乃至全省均有广泛影响力的一个本地剧团就叫“绛河”;屯留《初垦》,麟绛之文化名片,一县之文艺阵地,前名也曾是“绛河”。绛河已经成为屯留百姓骨子里抹不掉的文化印记。

水无形却有铮铮风骨,如黄河之于抗战;水无色却有百转柔肠,如康河之于志摩;水无香却有千年底蕴,如绛河之于屯留。水乃至柔之物,却可以水滴石穿。水,是一种内蕴深厚的文化;绛河,上党肤理,屯留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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