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眼泪

——与女儿一起观看《战“疫”故事》

王慧春

家国清明，全国性哀悼之日，我与女儿一起观看了由张国立讲解的《战“疫”故事》，全程女儿和我泪流满面——有为73岁高龄仍奔赴武汉日以继夜研究治疗方案的李兰娟院士流下致敬的眼泪；有为骑自行车四天三夜跨越300多公里回到工作岗位的甘如意流下感激的眼泪；有为不幸感染病毒康复后主动重返岗位的护士郭靖流下感动的眼泪……然而更多的是陪女儿为自己将来做一名医护工作者的理想而流下坚定的眼泪。

很多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志向会有所改变，而女儿从记事起做一名医生的理想，从来没有一丝的动摇。从幼儿园的演讲、小学的获奖作文、初中班会的探讨到高中振振有词的辨论，永远的主题，决不离医生这个行业。已经是高二的女儿了，明年就要高考，随后填报志愿，决定她一生的职业。在她成长的十七年的岁月里，我与她有意无意间进行过多次这方面的交流。她说，小时候是因为姥姥身体不好，总是要忍受病痛的折磨，她想长大后治好姥姥所有的病，让她开开心心地生活。小学三年级的那个暑假里，她与给姥姥看病的辛阿姨还有辛阿姨的女儿玩得正高兴时，辛阿姨接到一个电话撒腿就跑，撂下她和小她一岁的阿姨的女儿，她不知所措，但那个妹妹却习以为常，告诉她有急救病人，约半个小时后，辛阿姨回来了，嘴里就重复着一句话：“总算救下了，总算救下了！”缓了几分钟后，忙不迭地向她道歉：“对不起，阿姨想让你妈妈赶紧陪你姥姥去做检查，才把你留下来，没想到阿姨也没能照顾你！”那一刻她意识到一个可能会死的病人被辛阿姨救活了，让她第一次感到医生救死扶伤的伟大！

今年突如其来的疫情，四万多医护人员冒着生命危险奔赴一线支援武汉，期间又有多少当地的医护人员为此殉职。我想女儿会不会因为这次的疫情懂得医生是一个社会责任重、服务内容广泛、成长周期长、职业风险高的行业而最终放弃当医生的念想。可女儿却是看着一天天增多的病例不仅心痛难过，而且把平时吃外买喝奶茶的钱全部攒起来，多次地通过各种渠道捐了出去。虽数额不大，但用女儿的话说，我首先不出门添乱，力所能及地捐点钱，尽一个中学生的微薄之力。后来随着疫情的稳定，我和她爸相继复工，就剩她一人在家上网课，我总担心她玩手机电脑，可我每每监督她时，她总在用心地学习，她知道我的担心，告诉我：“妈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上网课，我现在不再是给你学习，而是在为我将来的病人学习。”目光中透着一个十几岁孩子少有的坚毅。

今天，和女儿一起观看《战“疫”故事》，女儿哭着问了我一个问题：“妈妈，若将来我真的当了医生，遇到了类似的疫情，我自愿请战上一线，您能同意吗？”我同样流着泪，无言，却用刚毅的目光注视着她。几秒后，女儿边回忆边说：“你的领导给我讲过你只身爬在道碴上，架桥机从距你头顶几厘米的地方呼啸而过，你都不会掉眼泪。遇到不好的地质塌方了，你背着相机和他最先进隧洞察看，你不会后退半步！这就对了，你会和这次疫情中医护人员的父母一样，是我永远坚强的后盾！”

我们相拥而立，彼此坚定的泪目中，共同确认了明年女儿的高考志愿定是清一色的医学院，未来的女儿也将是一名白衣天使，不论前方等待我们是什么，也哪怕我再有千般的不舍，那已经是女儿和我两代人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