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清 山高嵩

站在“天下第一砂坝”湖北省郧西县天河口，看着坝内蓄积清澈干净的水体，一排美丽乡村，远眺翠绿欲滴的高山，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还有同行的三五老友——

天空飘着缠绵的细雨，我们撑着漂亮的花伞，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天河口的碧水、青山、白房、蓝天、绿植、黄土、灰砂等共同构成一幅丰富多彩的美丽画卷。低头，我们踩在脚下的砂坝，也是像我们一样东奔西跑的筑路人，经过近一年的时间修筑而成的。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天，雨下得比现在大，一辆破旧的桑特纳小车，拉着我们五人，前往新工地，雨刮器的一边不争气地坏了，真是房漏偏逢连阴雨，同行的老李，只好隔一会，就把长长的伞柄，伸到车玻璃前刮雨，他的头探出车窗外，大风把他那仅剩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吹得七零八落，他缩回头来，用手再抹一把雨打的满脸的雨水，打几个寒颤，我们坐在车后座的三个女孩，看着他吹起的那几根“毛”、和他熟练地来回进出车窗的滑稽动作，我们笑得前俯后仰。曾是铁道兵的司机，放声地高歌周华健的《风雨无阻》：提着昨日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前来的老乡，远处一声：“鱼好了！”我们进了一家农家乐，才在门口，清纯的鱼香扑鼻而来，精美的瓷器碗筷，地道的酱醮黄瓜、土生土长的三黄鸡，当地叫不上名的野菜，十几年滴酒不沾的我，尽然第一个端起了酒杯，纯粮酿造的美酒，原来是如此地让人豪爽。酒过三巡后，话匣子打开了，司机说，那时候大电接不上，晚饭没点儿，施工大电接上了，电压又不够，啥时候停电，啥时候点着蜡烛吃晚饭，没啥好吃的，就昐着过节时，能加几个菜，痛快喝几杯，当然主食最好是一大碗面。女同伴嗤笑，现在你那“面肚子”还没变？司机嘻嘻笑，带棺材里喽！大家笑得合不拢嘴了，赶紧吆喝：”主食，一大盆手擀面！“恰巧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梅朵的《总以为来日方长》：我们不慌不忙，总以为来日方长，我们等待花开，却忘了世事无常，我们憧憬瞻望，却难敌世事无常......

返程的路上，尽是个大晴天，山里的天气，真是孩子六月的脸，车内的温度一路飙升，司机打开了空调。舒服，确实舒服！已经是领导的老成，美得自言自语！同伴调侃，那时候，我们在工队，住着油毛毡的临时活动板房，南方夏天的中午至少四十度往上，午觉热得难以入睡，你一次又一次地提着桶上房顶浇水，小屋里两个电风扇呼啦呼啦地对吹，好像所有的降温措施没有半点作用，实在酷热难耐时，端起脸盆去冲澡。老成怀旧，那时候也没觉得苦，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总觉得好日子在后头，这一眨眼的工夫，你们都已是奔五的人了，我已经五十出头了，刚刚我们都已经在探讨退休的事。话锋一转，亮了他最拿手的一首歌：让光阴见证让岁月体会，那时的山噢那时的水，那时的春噢那时的秋，那时的你噢那时的我，二十年后我们再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