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以来,气温持高不下,晚饭后总想沿着河边儿走走——
遇有一便桥,两米宽、二十来米长,站在桥上,可享受迎面吹来的晚风,有些许的凉意,顿觉大自然的恩赐无处不在。忽一日,远望好像有荷叶,不自觉地顺着桥、往里去,上一小坡,眼前一亮,尽有含苞待放的荷花。曾走过不少地方,可以远观荷花,成片的、甚至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很是养眼。今日,却是触手可及,大概由于对它一向的敬畏,或许是习惯使然,总之,我只是挨得很近,深嗅它的香味,一直未伸手,自然地拿起手机,从镜头中捕捉它,亭亭玉立的身形、粉白透亮的色泽、欲开含羞的姿态,相邻的两株,约相距二三十公分,想要较远的一朵作为近处这朵的背景,换了不同的角度、远近的距离、趁着晚照夕阳的柔光,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完成,还算满意吧!
荷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没有半点碰它的意思,可这一近距离的拍摄,早已把它的主人“招”来了,是一彬彬有礼的男士,未出声,不远处却传来“咩——咩——”的叫声,闻声而寻,是一山羊大小的动物,定睛一看,很像马,我和爱人赶紧与主人打招呼:“这是您家?”答非所问,主动介绍道:“这是马头羊。”我疑惑再问:“马头羊头上没有角呀?”他答道:“这是一只公羊,母羊头上确实没有角。”原来卧着的羊站了起来,走来走去,下面挂着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头扎着羊角辩的小姑娘,跑过来抱住了这只羊,没有半点害怕,把羊拉来扯去、拍打着、把脸贴上去,开心地格格笑,把我吓到了,怕羊伤到她,想把她拉开,她爸爸却说:“认识她,不会有任何事儿。”这么温顺的动物,七夕牛郎织女团圆的神灵之物。
心还落在马头羊这儿,已被小姑娘拉着向里跑了十几米远,指着一朵、唯一的一朵月季花,欢快地叽叽喳喳,全是方言,我一个字没听懂,她爸爸“翻译”,今天早上刚开的,好漂亮。花盛开在一段残垣断壁的边上,但依然努力向上生长,一株植物的生命,总有它的鲜艳与自强,不择地方,一样会遇到伯乐,欣赏它的坚韧与美丽。
折回到路口,看到右手边有小狗乱跑,主人说,三只呢,若想要,可以送我们,我摆摆手,我们是来修路的,也不知哪天会离开,狗很认主人,不能给它造成伤害,狗妈妈已经警惕地直叫,狗遇到生人,用叫声唤主人,天职!
我们知趣地退了回来,却看到有车停在不远处,我问道:“这么窄的路,车如何开进来的?”主人回答,那边有条路,可以通向土门水库,顺着主人手指的方向,我和爱人向前走,豁然开朗,双车道的大路,一直通向远方,原来是我们不小心,误入农家,与荷花、父女俩,月季花,马头羊、一家四口的小狗撞了个满怀。
路有路的走向,桥有桥的风景,家有家的归宿,交错在这轻烟袅袅的田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