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

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举凡混迹夜场的女生给人的感观并不太好！但这个女生的确长得很好看。圆月似的脸庞，甜美可爱型。她是齐耳短发，胡一凡感觉她如果在民国时期，就应该穿着旗袍，那么她婀娜多姿的体型应该加分不少！但是她不依不饶的嘴里喷着酒气，这就让人讨厌了。梦想很丰盈，现实很骨感。她把那个男孩视为奴仆般训斥着，让人感觉她是很难驾驭的人。

摩托车停在一边。摩托车的主人抢不上话，像他的摩托车一样安静。他间或朝着胡一凡邓凯的方向看一眼，满眼都是愧疚，偶尔抱歉地笑一下，笑声里充满了无奈……

事情很简单：女孩参加朋友们的生日派对，凌晨了，他放不下，特意寻了来。他只是称是朋友。女孩是怎么被带离的不清楚，在半路上反悔了，命令他停车，再不停车她就跳了。车终于才停了。双方就僵持在这里。也不知该怎么办。男孩报的警。

胡一凡和邓凯是搭挡，邓凯胖胖乎乎的，鼻梁上架一幅近视眼镜，他胖乎乎的脸上总是无忧地堆满笑意。好脾气。说话也软软的，没有威慑力。干警察这个行当虽说不是什么缺点，但总感觉有些不得力。相反，胡一凡瘦瘦高高的，做事果断，说话直截了当。无论多复杂的警情，他都能抓住重点。脸庞清秀俊朗，不苟言笑。穿着警服，又酷又帅。

邓凯在边上登记，可那女孩一点都不配合，他不痛不痒地劝说着对方配合。但人家就是不配合。他只有无奈地瞅着胡一凡。

“你们相信警察才会报警，我们来了给你们处理事情。你就应当配合。我们工作如果存在什么问题，可以向我们的上级反应。这会了，都凌晨两点钟了，你朋友送你回去，安全送你回家不是很好吗？”

胡一凡说着，朝那个男生望了望。那男生频频点头。很感激的样子。——其实谁都明白，这男生一定是她的追求者！

“我不愿意让他送！”那女孩转身向着男生：“你自己走你的，听见了吗？走！”

“我不是不放心嘛……”男孩嘴里咕哝了一句。

“我跟你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你！”

但男孩不走，场面僵持着。

胡一凡说：“你不走也可以。挡一辆出租自己回家……”

“我想干什么要你管！你就是这么处理事的？”

“那你要怎么处理？”

“你送我回家！”

“不可能。”

“为什么？”

“我们后面还有警情。你自己可以走的事，我们确实有事，没事我们送也就送了，但是……”

“我不管。你必须送我。不然我投诉你！我会记着你的警号。”说着拿手机在胡一凡的面前拍。

胡一凡眉头皱起来了。虽说欢迎在阳光下执法，接受群众监督。但对方的蛮不讲理的态度也让他生气。

氛围慢慢不友好起来。

这时，一辆车开过来停下，下来两个年轻小伙。他们边朝这儿走边大声问：“怎么回事？”

“表哥，你问警察。”

那两个人的眼睛就盯着胡一凡，他们一看站位就明白这事应该问胡一凡。

胡一凡连解释的心情也没有。

邓凯上前，和风细雨地述说了原委。那两个人也没表态，把女孩叫上车带走了。她边走边回头对着胡一凡喊：“我记住你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后来督察打电话询问那晚的情况。问清楚后，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妥，就善意地提醒，做群众工作得耐心。胡一凡心想：“那晚不是你们，如果是你们肯定也要生气！”但他没吭声。

后来对方三番五次地告他，要求他向她道歉！

胡一凡自认为没有错。对的事情他永远坚持。执意不从，后来不知怎么处理的，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一个月后，某明星来到小城开演唱会现场。公安机关维持安保。胡一凡和邓凯被安排在场外。那是用栏杆围成的软隔离曲曲折折的尽头。小城难得热闹一回。歌迷大多是些年轻男女，也有些年龄大些的来看热闹。人们蜂涌而至，他俩维持着现场秩序。

快开演前，人流就疏疏落落了。冬日的太阳落在栖霞山后了，只有天空还映着晚霞的余辉。

邓凯一本正经地用胳膊肘碰了碰胡一凡。但脸却朝着执勤的方向。

胡一凡不为所动。

邓凯把上半身倾斜过来，对着他扬了下下颌。

顺着方向，他看到两个女孩就站在十米开外的位置。两个都穿着皮草，个儿高的皮草是颜色是淡黄色的，自带宝贵色。她个儿高高的，体型面目清秀，一看就属于那种大姐大风格。那个个儿稍矮的穿着纯白色的皮草，她的脸庞甜美如杨钰莹。她皮肤白皙，双眼皮，眼睛略大，但恰到好处。眼睛过大的女孩自带一股野性。她的美恰到好处，是他喜欢的类型！她们脚上穿着短靴，鞋子也是淡黄和纯白，对应着有身的穿着。靴口上垂着一圈流苏般的细皮条，流苏一般四下均匀地垂着……

当邓凯再次将身子倾覆过来时，胡一凡感觉有些讨厌。但邓凯还是说了句：“看着眼熟不？”

其实胡一凡也感觉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难怪，工作原因，每天见的人太多，也记不住。

经邓凯一提醒，他貌似平静，其实脑子里在高速搜索。忽然明白了，原来是她呀！

必须承认，胡一凡还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但经过那么一出，却又遗憾地感觉不可能，仿佛有道山横亘其中，说到底，只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这个女孩是侧身，她似乎全身贯注地对着朋友说话。只是那朋友会有意无意地朝着胡一凡的方向不时地望着。

趁着邓凯走到远处的时候，那个瘦高的女孩看似无意地走过来。而那个女孩站在那里，坚定地看住胡一凡。

“有人让人给你个东西。”那瘦高女孩说着，把纸一样的东西塞到胡一凡手里。

“还真没完了！”

胡一凡心里想着，三下两下，打开了纸，但是看着看着，耳根却慢慢红了起来。

“你看什么？”邓凯的话突然从身后响起。

他迅速地将纸恢复起来，顺手塞进衣兜，故作平静地说：“快开演了吧？”

邓凯于是拿出手机看时间，这一错愕间，他错过了问话的本意。被不经意的事情拨乱，他不知道胡一凡的问话是不经意的掩饰。

胡一凡清楚地记得她说的话：“我居然在那么尴尬的时刻遇见你，看你第一眼心里就满是喜欢。我别无他法，只想与你多呆分分秒秒，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你面前变得蛮横不讲理！可能想引你注意吧！……后来我明白了，那样只能与你越走越远，我想，你能放下心结，我们从零开始，你能接受一个全新的我吗？落款：一个永远不放过你的人！”

纸恢复后，自然成了心的形状。她下了怎样的决心和踌躇啊！

邓凯的话响在耳边：“到开演时间了，你想进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