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说过,雨过晨昏,仿佛落尽我的一生。
丹丹是我,就像水云汀作为笔名,丹丹是我网名。就像雨有迷濛烟雨,也有暴雨如注,也有霖雨季长长的陪伴:轻曼的节奏,更有激越的音符。
雨在眼前落着,未来的还在路上。过去的已然入梦,在心里落着……
台湾作家余光中说:“在海外,夜间听到窗前的蟋蟀叫,总以为是多年前在四川乡下的那一只。”今天农历八月,应是桂花飘香的季节,故乡却到了秋雨季,白天里的雨时而倾泄如注,时而细雨菲菲,路上的轮胎“滋滋”地与水泥地面的雨水近距离接触。单位在一处乡镇偏僻的路上,每次顶着雨到附近的小商店买包烟,这秋雨冰冰凉凉地落在穿短袖的臂上,头发上也是雨,每次走在雨里,我都会想起江南的军旅生涯,我喜欢在雨里漫步。落雨的时候,除了雨,路是雅静的,我的心是清静的。
夜间,睡在榻间,听着雨自窗外传来的“逝逝”的声音,檐溜上落下的雨柱砸在地面“噼啪”地响。如若在白天,站在檐下,仿若站在水帘洞里,洞前白瀑深挂。地面上溅起朵朵水花。漫坡上水流如蚯蚓蜿蜒,暂积的水潦里层出的圆圆的涟漪变幻。雨,让眼前模糊成雾,那稍纵即逝的雨丝成线,或斜或直,飞快地坠在地上,雨丝拨弄着园里的绿植,细碎的叶儿经久地颤动着。世间被淋透了,淋湿了,淋淋地滴着雨滴。办公楼是这样,草木也是这样,如果人久站在雨里,也当是这样的……
我们在世间是有形状的东西,只有心儿是无形的,可以敞开了飞,蝴蝶一样,不惧雨雪风暴,不惧时空轮转。我喜欢雨,喜欢与它亲近,亲密地爱它,吻它。
相同的境遇可以轮回的,这滂沱的雨可不是那个古老的村落的那场雨?妈妈为土院子积起的水发愁。土坯房最怕雨的浸泡。于是,雨突然的造访时,妈妈戴了草帽,在雨里用铁锹在院子里疏通水道。父亲照例不在。下雨天是他散心的时候。他是家里的外交家。抛头露面的事他才出面。比如借人家的钱,如此尴尬的事妈妈是万万不能的,男人主事。他说的话才最有分量!
我常常想起那个细节,总感觉就在刚才发生。在江南的时候,临近转业。雨天里人才能闲下来,身闲了心就静了,静静地想想心事,想着将来的转业后的事。眼望着那个日子一点点走近。我也想起在城内上班的日子,工作需要,我们以车为家,工作在车上,休息也靠着椅背短暂休憩。我总在此刻轻轻地闭上车门出去,在陕科大的校园里,走在细雨里的林荫里,手机里播着轻曼的音乐,我酝酿着文思,寻求着灵感。我以为,文字与音乐是密不可分的。偶尔在此境遇里得到佳句,这种感觉膨胀到不可不写的时候,才行云流水般运笔。必是好的文字!那时与我上班的小王小贾亲如手足,一起进退。逢难携手,往前冲锋。工作业绩中队第一。那时我还说着,恐人员调动,而今别过已经八年有余……
谁说这雨不是曾经的那场雨?
谁说这雨不是一次次的轮回呢!
图片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