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月色
田野月色
王良杰
傍晚又回到了新市的老家。晚上9点,闲来无事,便起身到楼下转转。到了楼下,却发现闲聊的人们大都已回家,我便一个人出社区南门,沿东西公路闲逛。
今夜是农历四月十四,月朗星稀,蛙声不断,这难得的美景自然要享受一番。于是我便沿着公路继续往西,走向更远更幽静的田地。
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如纱似雾,如梦似幻,地上景物朦朦胧胧,轮廓非常清晰。斑驳的树影洒在长长的公路上,如同一幅幅形态各异的水墨画,线条或粗或细,形如波浪状如峰峦,给人以无限遐想,无限留恋。
公路两边是成片的麦地,小麦扬花期已过正孕穗结实,空气中自然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麦香,幽幽的,淡淡的,如同一曲优美舒缓的轻音乐轻轻吟唱。细听,地里不时地传来一些低声的虫鸣,那是它们在欢快地窃窃私语,也是在为月光点赞。当然,要说赞歌奏得最响的当属沟渠里的青蛙。“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远远近近传来阵阵“呱呱”蛙鸣,有的清脆,有的高亢,有的婉转,这是悦耳的天籁之音,这是和谐的田野乐章。此情此景,我的心早已陶醉了。
我慢慢地踱着,越往西走,离村越远,而月光下的田野更幽静,更迷人。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我的心也沉静下来。
久居纷扰繁华的城市,紧张忙碌的节奏,竞争激烈的工作,让人生活得如同一架上满弦的机器,难得片刻空闲。而这静美的月光远离了城市,远离了喧嚣,如潺潺溪水诗意地流着,流着,也流进了我的心田,洗净了心中的杂念,荡涤了无尽的疲倦。也难怪古代无数文人雅士选择幽静的田园或山川隐居,原来美景可如此陶冶心境。
这月光下的美景,让我不忍离去,我多想有一双魔手,把这无尽的月光留住,捧在手中,慢慢享用。但我知道,这是一种幻想,我只能在忙碌之余,再寻一份闲情,亲近自然,将心安放于月光下的天地之间,再来感受那份纯净与美好。
突然,“咕咕”几声野鸡鸣叫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咕咕”又两声,这是远处另一窝野鸡在回应。我也该回家了,我不想破坏它们难得的舒适时光,这些为生计奔波一天的虫鸟们,也该有一份属于它们的安闲月夜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