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三伏天,太阳像个大火球,热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关中盆地无比溽热,坐在房中,即使一动不动,风扇吹着,也会汗流浃背。这几天特别有意思,分家二十四年的国税地税重新合并,又走在一起,成为了一家人。陕西省税务局、咸阳市税务局、乾县税务局陆续挂牌成立,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前面皆加上了国家税务总局的台头。曾经历过那段分分合合岁月的每个税务人,都会有自己的纪念方式,或在挂着国税局、地税局牌子的办公大楼前留个影,或写一首诗、一篇文章记述那些难忘的人和事,借此抒发一下内心的感受。而我的纪念方式与别人不同,将要出版一本税务题材的中短篇小说集,但愿此书能成为铭记那段历史的活化石,永久流传。
我从小酷爱文史,上中学时写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成范文在课堂上进行讲评。因此,从那时起,我就梦想长大以后成为一名作家,名字频频出现于各种报刊杂志,出版好多本书,被许多家著名的图书馆收藏。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能认得我,说这位就是作家某某。可惜,我的生命轨迹并没有按照自己设想的方向运行下去,作家梦还是被父母无情地掐灭了。高一分科时,我被迫选学理科,最终也没能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后,我整天忙于各种繁杂的具体事务,事业又连遭挫折,心里头经常感到很压抑,甚至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曾自杀未遂。直到2005年秋季,因在一次业务竞赛中被淘汰出局,心里感觉很失落,自己这才重新拾起青少年时的梦想。
在过去的十四年中,我在烟雨红尘、起点、红袖添香等多家文学网站发表过数百篇小说、散文。今天看起来,当初写的那些小说很幼稚,文笔平淡,可那些文字毕竟是原生态的,陪伴着我走过了人生那段最黑暗的时期。正如一位作家说的那样:“文学作品就是反映社会最底层百姓的喜怒哀乐。”许多在现实生活中实现不了的理想,我只能借助小说的形式,让主人公帮助自己实现。虽然这样做无疑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可我在那里找到了心灵的归属,那颗受伤的心终得以慰藉。我一有空就抱着一本本砖头厚的长篇小说阅读,有时候也练练笔,写些千字豆腐块儿。做梦也没想到,我的写作水平突飞猛进,知名度不断提高,结识了系统内外很多作家,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2016年5月5日,我有幸参加了陕西地税系统文学创作协会年会,得知协会要出一套滴水文学丛书,积极响应,第一个报名。回家后,我将这些年创作的小说归类整理,挑选出自以为写得好的作品,准备出版一本小说集。由于种种原因,迟迟不见协会的动静。2017年7月,我托朋友联系,将书稿寄给了北京某出版社,没想到十分顺利地通过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的审核,获得了国家认可的书号及CIP数据,小说集《老税》不日将正式出版。
有一个人我必须提说一下,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税务学者李胜良。我和李老师仅有一面之交,当我向他索序时,他欣然答应,不出一个月,就为我写下了一篇四千多字的序言,没收取取过一分钱的报酬。李老师这种乐于助人的品格,一般人是很难具备的。在税收文学创作交流微信群中,我听七八个文友说,李老师为他们写过序或书评,也没收取过一分钱的报酬。当今社会,说穿了就是个商品化的时代,要请一位名家写篇千字的序言或者书评,没有四五千元,想都别想。我的老领导得知我要出书,欣然为我题写了书名。许多同学和朋友知道我要出书的消息后,纷纷说要提前预订,我时不时就会收到几十元的红包,截至目前,已收到了两千多元的红包。有这样多的朋友支持,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只有奋勇向前,直至新书出版。
为回报大家的厚爱和支持,我不敢将以前那些粗制滥造的文字草草面世,别无选择,只有下大气力加以修改。无奈工作太忙,我只好在晚上和清晨挤出一点时间修改文稿,每天仅能睡三四个小时。文稿修改了二三十遍,我感觉还能拿得出手。虽说不敢与名家的作品相比,但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在咸阳市自己完全能够打得出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走完了所有出版流程,我天真地以为很快就会拿到新书,2017年12月21日晚上,闲着无事,无意间登录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网站,顺便查了下自己的书号,发现找不到了。我痴呆呆地盯着电脑,眼睛瞪得比鹌鹑蛋还要大,便给朋友打电话询问情况。他给出版社的编辑打电话,人家告诉他,因书中有不合时宜的言论,书号被取消了。岂有此理,出版社怎能不通知作者,擅自取消获批的书号呢?我推测这本书在运作过程中,出版流程可能存在某些问题。经过一番唇枪舌剑,讨价还价,最终我与出版社达成了和解协议,按照正常的出版流程重新申报。一晃四个月过去了,朋友来电通知我,因书中有不健康的内容,无法申请下来书号。我只好和他说拜拜,找出版商吴秀云女士。衷心感谢吴女士,不出三个月,她就帮助我申请下来了书号,不过书名改成了《蓝天的童话》,取自于小说集里的一篇同名短篇小说。更让我惊喜的是,她竟然找蔡丽双老师给我重新题写了书名。蔡丽双,当代著名女诗人、书法家、文学博士,据说她的一幅字能值好几万元。这正好印证了中国那句古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已至深夜十二点钟,啰啰嗦嗦写到这,就此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