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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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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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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野菊花

国庆长假几日,天老是阴沉沉的,偶尔也会滴几点雨星子。整日呆在家中很无聊,我便和几个朋友相约去了一次北塬,深深为漫山遍野的野菊花所震撼。

路旁、土坡、沟壑、山梁,到处盛开着金灿灿的野菊花。她的蕾微花小,叶卷似扇,总是随地相互簇拥而立。有谁会在秋日的原野上,见过如此豪放似天上星星一样多的缤纷野菊花,闻过如此沉郁凝重的芳香?不知是原野滋润了她的野性,还是她的野性诱发了原野的花香,匍匐的枝条看似孱弱,却从不肯依附别的东西,哪里有空隙她就会向哪里生长。每一朵花瓣虽只有爆米花那样大小,舒展开来,好似满地金星闪烁,到处都是花的海洋。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随风荡漾,全都绽开欢乐的笑脸,似乎在迎接着我的到来。原野上盛开的野菊花生性率直,从来不压抑自己的个性,有情就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有香就尽情地飘散。她们睁着黄澄澄的亮眼,从不打算闭下来,白天盯住太阳,夜晚盯住星星月亮,一天到晚不知道疲倦是什么,就连日月星辰也感动得为之称颂。

一群群黄茸茸的野菊花,密密麻麻地盛开在空旷的原野,蘸着珍珠般的露水,呼吸着清新的气息,痛快淋漓地诉说着王安石“西风不比春花落,吹落花瓣满地金”的千年佳句,朗诵着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绝唱。我顺手采了一朵野菊花放在鼻子上闻,登时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幽香飘来。据说野菊花是一种中药,可以明目提神、清热泻火、止头痛。

野菊花开放在冰冷的路旁、土坡、沟壑、山梁,无人为她们喝彩,可她们却欢歌笑语,热情洋溢,把馥郁的芳香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养育她们的大地。野菊花更有着诗人般浪漫的情怀,对美丽的生命无比热爱,以满腔的热情扬起生命之帆,挥洒出一道道亮丽的风景,像一幅倾倒千万人色彩斑斓的国画。野菊花更有着刚强的性格,寒霜降临,狂风袭来,依然我行我素,争奇斗艳。她们以纯真的笑容向世人展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个性,宁愿零落成泥碾作尘,也决不任由他人摆布,供人亵玩。

啊,秋天的野菊花,平凡、朴实而温馨,固守着这份淡然与清净。也许在她们的内心世界里,早已有过以身相许的诺言、不为人知的风流往事!这看似平凡的的野菊花,其实并不平凡。她们根植于黄土,生长在岩石边,得到了冰露的浓情,怀有雨水的情思,因而具有黄土的粗犷,岩石的坚贞,冰露的深情,雨水的奔放。世界正是因为有了她们,才显得更加瑰丽。

盛开在原野上的野菊花,黄灿灿的,着实招人喜爱,就让这种平凡的伟大,也成为秋天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吧!如果生命可以选择平淡的话,恐怕没有哪种花会愿意在被人遗忘的原野吐芳开放。而无人关照的野菊花,面对无法选择的命运,从不怨天尤人,从不心存不满,依然从容地绽放,表现着自我,努力体现自我存在的价值,这就是秋日野菊花独有的品格。

秋日原野上,那悄无声息绽放的野菊花,其实是千千万万个税收管理员的化身。他们早出晚归,夏顶三伏烈日,冬迎三九风雪,为国聚财,默默奉献,从不计较个人的恩怨得失。我爱秋日原野上竞相绽放的野菊花,更爱千千万万个像秋日野菊花那样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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