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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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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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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楼观台

楼观台国家森林公园位于西安市周至县东南十五公里处的终南山北麓,是林业部最早批淮的全国十二个森林公园之一。景区南依秦岭,森林繁茏茂密,千峰耸翠,楼台相叠,绿树青竹掩映着众多道家宫观,环境幽雅,是闻名中外的旅游圣地。

楼观台是道教发源地之一,古代先哲老子曾在此传授《道德经》。老子姓李,名聃,著有《道德经》,是我国道教学派理论的奠基者,被后世尊为教祖。所谓“道”是指宇宙万物之间存在的客观规律,“德”是指人们社会生活中的行为准则。道家宣扬退让无为的思想并不是真正无所作为,而是要人们休身养性,调整心态,积聚能量,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无为的做事原则达到有为的目的。

步入景区青石牌坊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翠竹连畴,青碧遍野。据说这里有一百五十多种名贵竹子,号称“百竹园”。楼观台竹林西汉时就有,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经做过周至县尉,游览竹林后情不自禁吟道:“日晚爱行深竹里,月明多上小桥头。”北宋散文家苏澈游完竹林写诗赞道:“拄杖行穷径,围堂尚有林。飞禽不惊处,万竹正当心。”

穿过竹林,登几级石台阶,进入山门,便就会看到一尊巨大的老子金身塑像。老子长髯飘飘,屏神凝思,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寓意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他的名著《道德经》镌刻在两通石碑之上。在老子像背后有棵银杏树,相传是老子亲手种植的,龙干虬枝,枝叶如盖,树心虽已干空,然而青枝绿叶,郁郁葱葱。距离银杏树不远,有棵参天的七叶树挺拔耸立,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白色,形成一幅天然的阴阳八卦图,令人不禁暗暗称奇。

在老子像对面右侧的碑亭内,有北宋文学家欧阳洵行书碑石《大唐宗圣观记》,字体遒劲有力。在左边碑亭内竖有元代书法家赵孟頫隶书“上善池”碑,字体龙飞凤舞。相传元朝初年,周至一带遭千年不遇瘟疫,病死者不计其数,百姓们终日惶恐不安。时任楼观监道长的张致坚,夜里梦见太上老君对他说:山门前有块石板,下面有眼泉水,泉内有颗他炼成的仙丹,服用此泉水可治愈瘟疫。张致坚睡醒后将信将疑,就让命小道士在山门外找到那块石板,揭开石板果见有眼泉,就让患病的三十名道士服用泉水。凡是喝过泉水的人,不出两个时辰病自愈。三年后,翰林学士赵孟頫来楼观台游览,听说此事后,暗暗称奇,便以《道德经》中“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意境挥笔题写“上善池”三个字,并刻石立碑。

经过上善池,再往前走就是老子祠。老子祠紧门处有前中国佛教主席赵普初题写“老子祠”三个大字。当年老子就是在这里写成名著《道德经》。院内门两旁石碑雕刻着《道德经》,共四通。东边两通刻于唐代,用楷书书写,称为唐正本《道德经》。西边两通刻于元代,用古篆体书写,故称为《古老子》。

老子祠不远处有一大殿叫启玄殿,供奉着道教始祖老子。“启玄”两字的意思是指老子所著《道德经》揭示了大千世界的奥妙,自然界的规律。启玄殿后有一八角形石碾盘,相传是老子碾药的工具。用木棒敲击此石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由于用木棒敲击石碾盘,所击部位不同会发出不同的声音,故此石又名“响石”。

沿石台阶盘山而上,在一转弯处,有一对褐黑的铁狮子立于道两侧,人称其为“铁狮塔”。前行坡上,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依山而建,门上匾额为“灵官殿”。灵官是道教天宫保护神,姓王名善,他性情刚烈,脾气暴躁,嫉恶如仇,执法铁面无私,专司守护天庭和维护人间正义之重任。灵官殿门有副楹联:“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吾不拜有何妨。”这是康有为1923年携弟子游览此地时撰写的。殿内还有一副对联:“神上极明,明天下未明之事;圣心至正,正世上不正之人。”两副对联对仗工整,构思奇妙,嘲讽了那些做事三心二意之人。

沿着卵石台阶路南行,穿越翠竹林海,拾级而上,登山2.5公里,便到了松林尽头,海拔950米的翠薇峰。峰巅有座高炉,传说是老子炼丹炉。炼丹炉为青砖砌成的长方形炉室,拱门朝南,室顶呈八卦形状,室内供奉着老子青石雕像。站在翠薇峰北望,八百里秦川尽收眼底,阡陌道路恍若棋盘,点缀在绿树如云的村落间,烟岚横断,远接蓝天,恰似一幅动感立体画卷。整个山谷,万木环合,竹松郁郁葱葱,曲径通幽,层林叠嶂中散布着道观、亭台园林和道教遗迹。楼观台作为道教发源地名扬海内外,被誉为“洞天福地”确为实至名归。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乌云密布,大雾弥漫。远望苍穹,我仿佛看见了老子的道场,听到远处传来嗡嗡的吟诵经文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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