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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楸夫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随笔杂谈
2024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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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创作的乐趣 ——从《喜雨》说起

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是国家战略,对于生活在底层的作者,更应该有责任和义务拿起手中的笔。但是,一说到这个话题,很可能有人会说,这是在跟风,不可能写出真正的文学作品。针对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一个基层作者,首要的任务,就是要讲好身边的故事,就是要书写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记录好我们当下的生活,也就是说,要与生活同步,抒写时代精神。

关于《喜雨》这本书,有人就直接地说,我是在追风。我说,自己真的不是在追风,是因为我亲眼看见,也可以说是亲身经历了脱贫攻坚过程中发生的一些故事。有的贫困户,如果没有国家的帮助,他们这一辈子所过的日子,真是太可怜了。有的贫困户,如果没有国家的出手帮助,他们很可能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都过不上想要的那样一种幸福生活。我是被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感动了,是从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把他们的过去、现在和以后,也就是已经发生与可能发生的故事写出来。

第二点我想说的是,《喜雨》这本书里写的几个主要人物和故事,都有真实的原型人物,他们就是我的左邻右舍,他们的吃穿住行、他们的喜怒哀乐我不仅熟悉,还有着深切的感受。我知道他们身上的优点,也知道他们身上有什么坏毛病。在这本书里,特别是前半部,我几乎是依照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为蓝本,这就是说,我经常是站在生活里写生活,甚至抵近于纪实文学的书写风格。当然,我心里又明白,自己毕竟是在写小说,前边应该有的铺垫,应该有的“添枝加叶”还是需要有的,否则,“他们”就只能是“生活中的人”,而无法转变为“小说里的人物”,也不可能完成“化蛹成蝶”。

第三个想说的是,在《喜雨》这本书的前半部,我只所以站在生活里写生活,是因为现实的生活的故事太精彩了,我无论怎样的“编造”,都显得很跛足。同时,我心里清楚,我不能一直站在生活里写生活,我还需要在生活之上构建一个想象的世界。还需要在原来的生活之上,去建设新的想象的生活。这很像是一条小河,原有的生活是小河的源头,是小河的上游,想象的这一部分生活是从源头从上游流淌过来的。这个比喻不一定恰当,但我想说的是,书的后半部所有的故事包括人物命运,都是从原生态的生活里流淌过来的,当它流淌到一定的时间和阶段,却是一定要挣脱原生态生活的束缚。

第四个想说的是,在写作过程中,自己的心底从始到终都在流淌着一份喜悦与幸福。在创作过程中,自己很多时候,靠的就是那么一种美妙的感觉,特别是当故事推进到一定的阶段后,自己虽然还是在说生活里发生的人和事,虽然还是在描述着一个个非常真实现实的场景,但不知不觉中,已经从那个现实的生活故事里、现实的生活场景里挣脱出来,进入到了一个现实生活之上的那个虚构的世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与现实的生活拉开了距离,拉开了空间。在不知不觉中,要张冠李戴,要无中生有。这时,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一个世俗人、从一个生活中的平常人,会变成一个情不自禁的的人,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甚至有意的在装疯卖傻——由此,构建起的这个虚构的世界里的一草一木,和原来的生活比较起来,已经变得生动起来,变得新鲜起来,变得陌生起来,似曾相识,似是而非。

第五个想说的是,小说创作很像是一次冒险经历,很像是一次登山,山重水复变化无穷,真的是很奇妙,真的是妙不可言。从传统意义来说,小说是语言的艺术,是感情表达的艺术,是思想表达的艺术,是讲故事的艺术,是想象虚构的艺术,是人物典型化的艺术,是结构的艺术等等。但在这里,最想说的话是,“小说,就是在构建一个真实的想象的陌生的世界”。《喜雨》的写作也是遵照这个来完成。

第六个想说的,小说创作很是奇妙。在我们的汉语成语里,有许多这样的成语:“巧立名目”“张冠李戴”“无中生有”“隔年下种”“移花接木”“节外生枝”“同树异枝”“一波三折”“道听途说”“造谣生事”“黑白颠倒”“借花献佛”,包括前边说过的“添枝加叶”等等。总觉得这些成语就是为了写小说才产生的,由此,给小说创作带来了很多的乐趣。

【长篇小说《喜雨》,2023年陕西省重大文化精品项目入选作品,2022年咸阳市文艺精品创作项目入选作品,2021年陕西省作家协会定点体验生活签约作品。2024年第5期全国“文艺联合书单”入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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