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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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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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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的玉米

玉米在清水老家叫仙米。每到秋季,家乡的田野,到处是一片一片郁郁葱葱的玉米。玉米已经成熟,胡须都干了,随风飘飘扬扬。玉米棒头部叶子裂开了嘴,露出了黄灿灿的玉米粒,炫耀着自己的饱满与充实。

广袤的田野中,到处是掰玉米的乡亲,家家户户一派忙碌。大人们脖子上挎一个有系系的蓝蓝或筐子,猫腰穿行在高大茂密的玉米杆间,忍者玉米叶划过皮肤火辣辣的疼,左右开弓,将玉米棒一个个掰下来,放在筐子中,等筐子满了,再走出地倒在地头的空地。如此往复,几个人半天时间就把几分地的玉米掰完了。

掰玉米对大人是苦事,对小孩来说是乐事,我们将玉米胡子撕下来一绺一绺粘在下巴上,装老爷爷,闹着玩。或是在捉迷藏,玩得渴了,将玉米杆折成一节一节,剥掉皮,一口一口咂着吃,或甘或酸的汁液是童年的甜蜜记忆,至今难忘。等到饿了,拾来干柴,烤玉米吃,烤得黑乎乎的玉米棒是食物匮乏的年代里难得的美味,一个个争抢着吃。晚上回家后,奶奶又会把尚未成熟的嫩玉米煮了,全家人围着一盆玉米棒,边闲谈边吃,鲜香的玉米下肚,消了饥饿,忘了困乏,其乐融融。

掰下来的玉米棒全部运回家后,大家动手将玉米皮从头剥至根部扎成辫子,几个玉米棒绑在一起成为一捆,然后再廊檐下搭一个架子将成捆的玉米棒一摞一摞搭在上面让太阳晒和风干。欲吃玉米面时,取下来最上面晾晒干了的几捆。晚上家人围坐在庞大的圆簸旁边,一边聊天,一边用手剥下一颗颗玉米粒。剥完一个玉米棒子,最后只剩下一大堆玉米芯子常常用它们来烧火做饭或烧炕。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里,玉米面成为了老家人们的主食。每天都要吃玉米面,夏天早上玉米面疙瘩、玉米面饼子,中午是玉米面漏鱼儿。冬天早上玉米面馓饭,有时是玉米面搅团。除了充饥,玉米还可以爆米花,那是童年最期待的事情。等待爆米花的情景至今让人难忘。只见爆米花的师傅,手握着一个长形的罐在炉火上不停在翻转,旁边排着等候的人。几分钟后,师傅把罐从火上拿下来,套在地上一个尼龙袋子上,大家赶紧一边后退一边捂住耳朵。只听“砰”的一声,一股混着炒米香味的热气从袋子的缝隙钻出来,一些米花跳到地上,大人赶紧用容器将米花装起来。我们拾到漏在地上的爆米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现在有时会买碗玉米面漏鱼儿吃,或是买些糯玉米棒、水果玉米棒煮着吃,从中回味家乡的味道,回味亲亲的玉米陪我度过的艰难岁月,仔细打量哺育我长大的亲亲的金黄灿烂结实饱满的玉米粒,童年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历历在目,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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