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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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潕水河畔的丛林情话

周末,在暖阳的诱惑下,我不能呆在家里。妻慵懒的蜷缩在火箱(烤火器具)里,不想去户外。我于是甜言蜜语的哄着她,想让她陪我去潕水岸边。我知道,她不喜欢走远路,就答应她在家附近沐浴沐浴阳光。趁她梳洗时,我带了些桔子和瓜子花生,还备了几个塑料袋。

冬日的暖阳,还真有几分柔和,几许吝啬。二楼以下,她连光斑都舍不得漏点。走到隆平体育中心,日光才洒在身上,暖暖的。妻感受到了温暖,提议去看看新修的移民路。路,很宽敞,还没铺沥青,估摸六车道,遗憾的是,它还没能与其它大马路相接。

时值正午,隆冬难得的暖阳,让妻心情大悦,指着移民区背后那座山对我说:“我俩何不翻过那小丘,去山那边走走。”此话正合我意,立马说:“要的,要的,去那小丘后。我知道,小丘深处是均田村。”

一路上,少见行人,也许他们都和妻一样,怕寒。均田村,我俩春秋季节常来(散步)。这里的每条道,通向几户人家,心中皆有数。唯有一段石子路,坑坑洼洼,高低哔哔啵啵(俚语不平),踏上去如同按摩足道。怪了,十天半月不来,这条路咋成了水泥道。路是新的,有些亮眼,白里透着灰,让我很吃惊!这条道仅连着一户人家,未免太破费了吧!我知道,这里原来芦苇丛生,今日一敞亮,两旁的芦花,白茫茫的,似夹道欢迎的高脚花篮。从它那轻飘飘掉色的颜色,就知庆贺已过了些时日。

走入那户人家,办着养鸡场。鸡,三三两两,在润湿的池塘边,芦花下,茶树下,走动着,也有闭目养神的。勤快的,用它那利爪,在刨吃“荤腥”(虫子)。

路边,葛藤枯萎,掉尽了葛叶,没了春夏的生机,灰土土一派萧瑟的景象。看着葛藤,叶儿光光,露出大地的肌肤,灰红而又清瘦,几分失落,又几许希望。油菜田,绿绿的,看上去,生机盎然。枞林,松针落了一地,依然青黛茂盛。杨梅树下,光光的,残存些枯枝败叶,是果农摘果子掰断的,还是修剪留下的,不得而知。林子里一栋熟悉的木屋,也不知去了哪,留下了一个空坪。路上的日光,还是那么柔和,透过树林能看到潕水了,它碧绿的亮眼,像块璞玉。山湾,红橙的枯枝,挂着些皂叶,还有那一湾湾蔬菜,色彩斑斓的,是隆冬特意给黔城残留的一些秋的气息。

妻累了,欲坐下休息,我赶紧拿出塑料袋铺在平整的岩石上,搀她坐好;再拿出一个,放在她脚下垫着,沐浴脚踝。阳光下,我俩与这山这水显得那么和谐,悄悄地说着情话。偶尔一辆三轮车驶过,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几只黄鹂,在樟树周遭,鸣声上下。妻索性站了起来,拿起手机,欲给这些小生灵拍照。然而,这些小东西精怪得很,就是不给妻面子,不愿露个小脸。我定睛也瞅不着它们,只见树叶颤抖,方知它们在哪。一只飞起,去了另一颗树,我看清楚了,它太小了,画在纸上,还没有一片樟树叶大。我说妻,别照了,它实在太小了,就是照上,你也不知哪是黄鹂,哪是树叶。

山林,不时啪啪作响,也许是动物经过发出的声响。这声响,要是在夜晚听到,还是很恐怖的。

山湾,那片菜地,一“农户”在浇水。她戴着遮阳帽,脸蛋儿很白净。水桶,是两只装修过后的油漆桶。看她那动作,就知不像是常干农活的。水桶,把碧绿的潕水,荡起了细细的涟漪,似乎是给这块璞玉,增加了一点点瑕疵。一阵冲天炮起,打破了这山林的幽静。对河一幢别墅,炮声隆隆,贺客相继散开。看那阵势,还有那房屋贴着的描红,就知道不是收亲就是嫁女。毕竟隔着潕水河,那描红认不得。妻叹道:“人生最美的,莫过于结婚做新娘(新郎)。”我心里也默默暗想,三十多年前,我俩成亲时,也是那般愉悦快乐!谁曾想,弹指一挥间,如今已到了暮年。

回想起当年吃喜酒的长辈,还有几人在世,我不敢再往下想,怕勾出妻的酸泪,说:“那吃酒席的场景,似乎很熟悉,也很陌生了。”我收起了垫起的塑料袋,与妻拉着手,往回走。除了黄鹂与我俩捉迷藏似的话别,就只有那一湾绿油油的菜地,和那带不走的暖阳了。

妻边走,边说:“我看了微信朋友圈,老包(朋友)说‘今年回家吗?’我不知该咋说?”

也就是这句“回家吗”,让我思绪万千。如烟的往事,如浮云般漂浮在脑海,不断地变幻着形状。我理了理思绪,与妻说着我对家的理解。

也不记得哪年哪月,在哪看过哪本书,有这么几段对家的描述。第一句是这样说:“作为被人呵护的儿女时,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第二句是这样说:“和一个人做终身伴侣时,两个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第三句是这样说:“一有儿女,家,就是儿女在的地方。”

家是父母、伴侣、儿女的安乐窝。在这个安乐窝里,有我们一生的足迹,有春夏秋冬,有人情送往,有柴米油盐,有生老病死,有悲欢离合。在这个家里,有剪不断的血脉亲情;在这个家里,有放不下的牵肠挂肚;在这个家里,有离不开的情意绵绵。人这一辈子,无论你成什么样子,家始终在那。不管你是有钱没钱,它都对你不离不弃;不管你是风光落魄,它都和你相依相伴。

家绝不能成为战场,家人可以因意见相左而小吵小闹,但万万不能随意恶语相加,出手打人。家是需要我们费尽心思去经营的,是需要我们付出情感去维护的。我们只有把它装饰得很温馨,家人才能和和美美尽情享受着家的温暖。

这个世界,最疼爱我们的是家人,最包容我们的也是家人,千万不要仗着感情深,就肆无忌惮的任意去挥霍。在这个世上,没有哪种感情被伤了后而不留疤痕,一旦疤痕留下,那将是永久无法弥补的遗憾。

有家在,你就不是浮萍;家人在,你就不会孤单。家是那个给你温暖的地方,是延续爱和深情的所在。有家你到哪里都有人牵挂,有家人即便落魄也不害怕,家永远都是你停靠的港湾,家人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家是每个人的根,是每个人的落脚之处;家是每个人的魂,是每个人生活的动力!多少人为了一个家,起早贪黑,不眠不休,也甘之如饴;多少人为了一个家,辛劳一生,竭尽所有,也无怨无悔!家,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如若你觉得它简陋,就去赚钱装点它;如若你觉得它冰冷,就对家多点关心。一家人吃着粗茶淡饭,有说有笑,穷点没啥,苦点也没啥!只要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这就是我们一生最大的幸福。

家是我们一生的归宿,家人是我们一辈子的依靠。不要总想着自己为家付出了多少,而是要想一想,这个家给了我太多太多。如若没了家,我们就是孤家寡人;如若没了家人,家就是宾馆旅店。我们都要对家心存感恩,永远别去抱怨!甭管它怎样,我们都要尽心去爱护,去维护。用真爱去化解“干戈”,用真爱去温暖“寒冰”,这样才能真正经营好一个温暖而又美好的家……

山林里的小竹,绿艳艳的,在微风中摇曳着,打断了我的话,把我的思绪摇到了现实。它那纤细而又修长的身躯,让我想起它是插豌豆的好料子。休息之余,我种了一些蔬菜,豌豆如今苗有两寸许。我跟妻说:“过些时日,我可以来砍些小竹,给豌豆插些竹枝。”豌豆对扦插的小竹是很有讲究的。大的,太光滑,不宜牵藤;太小的话,它又承受不了豌豆藤的重量,萎地死去,因此我俩一路瞅去,发现有处,小竹合适。

妻,今天的精神很好,也许是暖阳给了她温暖,也许是我的甜言蜜语说的她舒心,一路上,她没有埋怨我带她走了那么远的路。路的两旁,高木上的山雀,格外的热情,一路叽叽喳喳,羡慕我俩卿卿我我。我俩也不嫌它们聒噪,不时在林中寻觅,想看看它们的真身。很是遗憾,我俩越是想见,它们就越是回避。也许是它们顽皮怕羞,不愿见生人;也许是吃我俩的醋,不愿露真身。一只黄色的山猫,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我们前方迅速钻进了黄茅丛中消失了。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上一坡,黔城新城区,一览无余……

日光,还是那么暖和,还是那么诱人。妻的脸蛋,红扑扑的,笑容舒展得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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