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女搭乘北京巴士,行驶在郊外。突然,正前方道路施工,工人们搞得热火朝天。巴士嘎地停下,乘客下车,女儿随之而出。妻在旁焦急提醒我:女儿下车了。我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好不容易下车。
见女儿朝右手边,施工者混泥枪前侧身而过,身不沾泥。我们也想通过,却不敢呀,水泥在溅射,苦也!只好返回左边一条简易黄土便道。远远地瞧见女儿,穿着红红的外套,好像在等我们。
我们跑过去,仔细一瞧,原来是学生小凯。旁有三轮车,挤满了我昔日的学生。妻更加焦急,催促我赶紧寻女。我急忙拉着妻之手,朝人流逝去的方向追。心一急,懵懵懂懂地误入山中。
远远地瞧见山旮旯里民居木屋,拉着妻子朝之奔去。不知与妻是如何踅进去的,见床上,地上几男几女,都着夏装,卧席而睡。当时我就蒙了,明明刚才还是冬季,难道季节转瞬变了。私闯民宅,怕他们怪罪,很是害怕。于是我拉住妻蹑手蹑脚,不想误入厨房。见四方高脚餐桌有一茶壶。地上,一对年轻男女酣睡。我当时害怕极了,偏偏此时,惊动了他们。我们只好解释,来讨水喝。他们见我夫妻不像坏人,问清原委,很是热情。茶余之后,向他们问询探路:“去北京城,如何走?”他们告之:“原路返回,搭乘巴士去北京城。其他几个方向,雾霾妖孽甚多,你们走不出去。”
出了民宅,我们朝宅屋背后的山里走。到半山腰,才清晰地发现,原来这里是一片竹林。突然听到竹林里啪啪地响,妻害怕极了,紧紧拽住我的胳膊。我朝竹林深处瞅,见一赤裸人形,皮肤似青蛙皮,四肢如青蛙爪,让人毛骨悚然。突然它站起来了,伸开四肢,如人立,却站立不稳,往后重重地摔去。瞧瞧周遭,尽是巴掌大小的蛙人。突然,一只壮年蛙人,拉住我的手,往竹林深处拖曳。妻也被一只靓丽的雌蛙人拉着,跟着飘飘然地来到竹林深处。一穴突兀眼前,穴书府名:北京蛙人世家。
进入蛙人府邸,发现尽是人形般蛙人,尽穿奇色蛙服。我们鱼贯而入,来到金碧辉煌的宫殿,被迫穿上蛙服。我穿的是青色白胸蛙服,妻穿着黄色暗橙蛙服,见到了大夫模样的蛙人,高坐在虎皮椅上。瞧瞧宫殿,灯火通明,皆用动物头颅或皮毛装饰。虎皮椅,是豪华红木质地,扶手是整张的狐狸皮套着。椅子两旁各有年轻貌美的蛙女两人,着华丽蛙服站着,椅后两人亦不逊色。只见带我们去的雄蛙人,上前合十,向大夫禀告:“卿鹳大夫,我们抓到两嫌犯,听候您的发落。”卿鹳大夫捋着胡须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到我府邸有何公干?”我立马向前两步,道出事情的原委。卿鹳大夫听后,高兴地说:“你们何不就留在我的府上,做教书先生,造福我们蛙人世界。”我知道,穿上蛙服,一时很难脱身,只好使用缓兵之计,说:“留下也未尚不可,但你们是如何到此洞穴的?”卿鹳大夫卖关子说:“这个吗?说来话长,如今和你说说也无妨。我过去是朝廷命官,受了些孝敬银子,退休后隐居于此。”“哦!原来如此。为何要穿上蛙服?”“穿蛙服是为掩人耳目,装善人。因为蛙是益虫,为百姓称道,所以用之伪装甚善。”“你能如此坦诚,那我们悉听尊便。”
蛙校是子弟学校,为卿鹳大夫所辖。教室为小班制,25人一班。蛙校校长权利很大,兼蛙局的教育总长。蛙校长见我上任,上前索要保护费。我嗫嚅地说:“我没有蛙币,人民币行么?”“行,行,行,只要是钱就行。想当官吗?”“不想,我不是当官的料。”因为我知道,当官又得出孝敬费。我原本心又善,胆子又小,不敢贪赂,做官是亏本买卖。于是,递上3百元人民币。蛙校长乜斜着瞧了瞧,我知道嫌少,妻立即补上3百,献媚眼说:“就这么多了。”蛙校长接过钱说:“客气,客气!好说,好说!”钱被敲了,口袋瘪了,与妻留在蛙舍。
蛙舍乃三室一厅,家具齐全,节目都是蛙人世界的新闻故事。突然,一条新闻闯入我的眼帘,明天蛙校开学,全蛙教职工不得缺席。第二天,我们洗漱完毕,到大众蛙馆过早,匆匆地来到蛙校。与妻被分配到发书室,蛙校长再三交代:书要如数地发放到蛙主任之手,吩咐他们,让蛙童在自订项目凭条上署名。整理收集好后,还要统一上交蛙局,以备巡视检查之用。蛙主任带着蛙童,领书签字。模糊地听到了蛙主任抱怨:“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官员放火。”我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发了一天的蛙书,我们疲惫不堪,躺在沙发上。妻突然哭了起来,抱怨我说:“我们,还找不找女儿了?”“当然得找,谁说不找了?”我猛然站起来说。我立刻拉着妻,推开门,朝蛙舍外走。须臾,见一大峡谷。周围的山,都是喀斯特地貌,山上绿树成荫,异常秀美。我也不知是如何走到这的,又见到了之前的农家木屋。突然,两个粪凼挡去去路。我再三嘱咐妻小心,让她先走。眼瞅她过去了,我很高兴。等我颤颤巍巍跨过去,却不见妻。回头看粪凼,有一凼浮有妻那紫色圆圈外套,我马上意识到,出事了。心里一急,把衣往上一拽,衣与妻被抓起来,粪凼也干了。本以为妻会脏兮兮,谁知她身上没有粪,重新换了衣服。
上身穿婚纱短绣襦,下身穿婚纱长白裙,脸蛋红扑扑,浓装淡抹,胜似天仙。看得我心花怒放,伸手去拉。你猜怎么了?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