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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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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深秋沅城

10月30日晨,田径场的雾,好大好大,白茫茫不见高楼,能见度不足百米。凉风习习,芙蓉中学师生,踏着秋露,伴着国歌,肃立向国旗行注目礼。礼毕,环校路的樟树青绿。移民区的房屋,模糊,其后山白白地影现轮廓。

校门口的雾,好浓好浓,绿化带上的风景,青绿间杂红黄,凸现了深秋的迹象。马路对面的高楼,低层清晰,高层迷糊。三辆大巴是今日出游的交通工具。芙中部分教师,在工会的组织下,朝沅城进发。

好久没坐大巴了,都显得很兴奋。出了黔城,江市(镇)一路,山脚渐渐清晰,山腰飘着白带,山尖还未露相。托口清江湖,水域浩浩,渔船悠悠,水鸟在空中盘旋,好一幅精美的山水画。上一次去沅城的泥泞路,如今成了宽阔崭新的柏油双车道。一路上的柑柚,青黄黄额外诱人。远山清晰了了,蓝天白云,相搭很协调。

嘎的,车停于沅水滩岸,一股秋日的凉意徐徐袭来。一片白杨,剑指蓝天。水文化步道,缓行,红军战士的雕塑,军用水壶,长征宣传栏,为沅江风光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漫步乡间幽静小道,听小鸟轻挠片片黄叶,无由地生出对乡村的无限向往。真想告别驳杂的闹市,寻一处偏僻所在,置一所别致的草庐,种上菊、鸡冠花。深秋时,采菊于杯,赏着火红的,或金黄黄的鸡冠花,品菊之隐逸,叹人生苦短。

沅水,水落石出;小渚,芦苇丛生。沅城湾大小岛屿,芦苇青黄一片。芦花,在这深秋,红艳艳在寒风中,摇头晃脑,乐得欢。码头上候船的,或坐,或立,不知是瞅着对岸未起锚的渡船,还是赏着对岸齐飞的鹭鸶。鹭鸶北飞,勾起我无限的秋思。远眺,群山逶迤,青林驳杂,顿感无比惬意,一扫心中的碎碎念念!

一头灰奶牛,不很肥,在浅草坪上啃食。芦苇荡,不知是谁家水塘?塘中青黄,喂鱼肯定不少。近观,惊愕不已,流水潺潺,鱼虾清晰可见,原来这是沅水岔道,曲曲弯弯。寻思,这弯自有弯曲的道理,让我思绪飞扬。有时候,我们为了不丧失正直,适当的弯曲是一种理智。生活中,学会了弯曲,是为了顺势而为。因此,恰到好处的弯曲是一种超脱,是一种忍让,是一种很高的境界。

听人说,先走红军路,穿越丛林。我脑海里忽然翻江倒海,想起红军艰难的丛林路,就迫不及待了。一茅草盖顶高大黑漆的丛林寨门,吸引我疾步过去。迈出寨门,一块很大很大的坪地,白杨林立。林中有各种游乐设施。见不少人在蹦极,我攀沿爬了上去,卯足了劲,不让自己倒下。可是,同事太兴奋了,使劲地跳,我已无法站立,两脚朝天地翻在蹦床上,还咧嘴开心地笑。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今日方知那上面不是那么容易立稳的。渐渐地,掌握其要领,绷得老高。忽然,见寒江从圆筒转弯滑滑梯一溜而下,双脚如簸箕状冲出。又一人头朝下,看清楚了,是“聪哥”,我欲呼其停下,这样很危险,但已来不及了。我以为他会像寒江一样呼的冲出,来个嘴啃泥。然而我错了,“聪哥”缓缓出洞,四平八稳,但滑的肯定不爽,不过也显示了他的力量。

见他们下的一快一慢,我犹豫了,最后选择直筒滑滑梯下。我原想慢慢地滑,但它由不得我,速度快极了,好在有惊无险。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以往只在游乐场见孩子们从筒中滑下,玩的不亦乐乎。如今亲自尝试,才知其很安全。

丛林入口,同事身系安全带,在方寸板上谨慎地走,颤颤巍巍,随时都有掉下的危险;踏绳,摇摇晃晃,有的双脚快成一字了,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一路丛林走下来,皆说手起了老茧,磨出了血泡。我一听说,当即就取消这项活动,朝中餐才艺大比拼场所走去。

帆布棚下,三三两两,坐一起聊天。三组厨艺高手,在下粉面米豆腐。起初还有序,后来才艺有了高下,大家一哄而上“抢食”。这很有趣,吃的真香,真有味!有的喊,自己这组的被别的组抢了臊子;有的说,有别的组,到自己这里抢了米豆腐;有的说,花生米不见了,四下寻。灶台周围,人影散乱,那阵势如红军急行军,中途补充食物一样。“不、不、不”,红军纪律严明,绝不会如此混乱,倒更像“白狗子”。不管像什么,我也在其中,窜梭于三组之间,感受着这份“集体争食”的乐趣。

帆布外,秋日高照,白杨阴翳,冷冷清清。皂叶,宛如跌落凡尘的精灵,和着蝉鸣鸟语,轻歌曼舞,却又凄惨缥缈,无依无着,怪可怜的。微风拂面,凉意顿起,掬一盏热茶,嗅着淡淡的茶香,静静地看着一片片皂叶在烤桔的清香味中慢慢翻滚着美妙的身姿。轻抿,茶之回甘驱散了心中丝丝苦涩。思绪却又随着这甜味儿,越来越稠。

煮茶聊天,对我同事来说,是难得的一份偷闲。乐乐老师,很热情,煮茶高手,还把桔子花生桂圆枣,烤熟了吃。我的一些同事,可没那份耐心,品茶生吃坚果。说句心里话,烤过的桔,酸掉大牙,一点也不好吃。品茶,要有人举杯才醇香,可惜了,我那些同事,如癞蛤蟆跳井——“不懂”。聊天,大口喝茶,大家说说笑笑,把平日的疲劳,一股脑地抖进了火炉,一身轻松。

突然有人说,有人去河边摸螺丝去了。我已有三四十年没摸螺丝了,也想去看看。绍元老弟,还有老夏兄,我们走出了帆布棚。天空万里无云,太阳直射,还是真有些晒。青青草(微信名)在水中摸索,罗罗(微信名)提袋相随。我忍不住把手伸向水中,凉凉的,不砭骨,很舒服。水很清澈,岸边能见小鱼小虾,我手笨,连小虾都抓不到。绍元老弟,小时候不愧是抓鱼虾的高手。在他的指导下,青青草很快就抓到了鲑鱼,大家乐呵呵笑了。回归山水,要的就是这份放松,这一笑一乐,久违的童心表露无遗。

人生不能复制,今天这页很快就要翻过去了,不可能再有一模一样的另一张。平常的日子,我们大多充实而过,“涂抹”坏了的就随手扔,总以为来日方长,说“纸张”还多得“起霉”。而实际上,日子过一天只能是少一天,不会给我们从来的机会。因此,每一笔下去,我都将无法再涂改。

生活百态,只能由自己去体会。生活的酸甜苦辣,也只能由自己去品尝。摸螺抓虾之后,与祖勤弟在蒙古包外懒床上闭上双目,聆听着大自然的天籁之音(蝉噪鸟鸣),闻着那深秋夹杂着的泥土和成熟的气息,嗅到了那沁人心脾的桔柚香。任心灵的翅膀,翱翔于沅城湾这片广阔的天地,孤独徒然而生。也正因这样,才会有这清静的空间,美妙的旋律。

晚餐是在沅城宴吃的。回城路上,夜色蒙胧,乡村寂静,灯火散乱。我仿佛听见了那路边的蛐蛐,唧唧唧的清唱,带给夜的是无尽的寂静。那微弱的桔柚香,隐隐飘来,带给我的是什么的信息。我在想,这是寂寞?是郁闷?是伤感?是忧思?还是怀旧?总之,思绪万千,我却说不上来,任由两缕略带寒意的空调风,拂过脸颊,心却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啊啊!这,又能抚慰什么呢?

苦思冥想,恍然大悟:“若要快乐,就得随和;若要幸福,就得随缘。”我明白了,“快乐能使心愉悦,幸福能使心满足”。别和他人争,不和自己吵,更不要和命运较劲。对某些人、某些事,无需太执着,试着放手,人生将大不同。世事难料,能为一事执著专注的才是高手;人生如梦,追梦不止的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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