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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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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无人区

7月13日5点,从敦煌出发。阿克塞服务区,天空金色的云,被脏兮兮的黑云压制。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还只高出几尺,周身淡淡的霞光,还不刺眼。导游说,阿克塞服务区,是必须停的,要接受防疫部门培训有关“高反知识”。

服务区,很空旷,也很清冷,没几辆大巴。出发前,一身白大褂的中年妇女,上了车就滔滔不绝给我们讲述如何预防高反,车厢内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她还耐心教咱们如何使用氧气瓶,如何服用红景天(口服液)。之后,她更是热情,把氧气瓶、红景天,向我们推荐。

与妻面面相觑。在卓尔山,我俩就有了高反,不能保证去格尔木就没有。更何况,这一去又是无人区,万一出现了什么不适状况,没有氧气会很难受,更怕的是危及性命。一车人大多与我俩的心态一样,花点小钱买个平安。有买红景天的,也有买氧气瓶的。我觉得吸氧,简单又直接,效果又快,就买了一瓶,也就80元。买红景天的,一瓶100元。

预防培训一结束,我们就朝格尔木出发。起初,山还与河西走廊一样,穿着机制镂空缀着花草的网状外套,凉爽。须臾,便开始翻山,翻过了就是一马平川。车道旁温馨提示,注意野生动物出没。我想,这是提醒司机朋友,要爱护野生动物。

一路除了戈壁,就是草甸子,但这里的草比河西走廊的成片又茂盛。路上,再也没了能使用的服务区,乘客内急的,几次三番提醒司机,均说不方便。路边有警示:路边停车是违法行为。司机也焦急,乘客也无赖,这就是这条免费的高速路目前最大的缺陷。沿途风景,保持着原生态,没有一点污染,连一片废弃的纸片和一个扔掉的塑料瓶都没见,就是让内急的憋得慌。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配套服务设施会跟上的。

12点20分,东台吉乃尔湖,这么大一个景点,这么多游客,连个公厕都没有,真是太大煞风景了。看了告示,方知这不是景点的景点,是青海锂资源公司的矿区。

盐滩的盐,表面看,与食用盐没啥区别;湖中卤水,比碧蓝的海水绿。湖风飘飘,衣襟掀动,凉爽而又惬意。踩在盐滩上,瞅着蓝绿色的湖水,真的很美。明知告示说,卤水有毒,不能食用,我还是舔了一下,很咸。看着这一片盐滩,日光下,亮晶晶闪眼;看着这一汪湖水,蔚蓝的天穹下,蓝艳艳泛绿波,心里顿觉清爽。

妻,当然不愿放过这美景,摆出各种姿势,把吉尔乃湖的白色和蓝绿色全装进了手机。她一身红,与白色的盐滩和卤水的湖很想搭,仿佛人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上车,一路的雅丹地貌,的确很特别,造型几乎一律雷同。11点30分,我们就到了大柴旦乌素特水上雅丹,乃空灵圣地。沙滩,已不是吉尔乃湖的盐滩,水还是吉乃尔湖的水,已不绿了。说来也怪,盐湖经过滤沉淀,到了乌素特,湖水就蓝了。水上雅丹,与陆上雅丹相比,犹如一座座光秃秃的礁石。没披植被,有其没披的味。浸泡在水中,有的才露尖尖角,有的露出大半个身,形状怪异,造型不尽相同。

湖鸥,空中群舞,不怕人,这是吉乃尔盐湖没有的奇观。只要你拿出食物,这些湖鸥啊,就会呼朋引伴,飞来与你套近乎。它们还敢从你手中攫取食物,且不伤你。

打卡乌素特水上雅丹,又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往格尔木。沙漠戈壁,草好像茂盛了很多。终于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地点,见到了一个西北汉子,骑着一头高头大马,在两只牧羊犬的帮助下,赶着一大群羊从公路上借道而过。汉子,脸和胳膊黝黑黑的,戴一顶遮阳帽,像极了一位斗马场的勇士。

这是我此次西北行,唯一近距离见到的牧民。这一带,草甸子水草丰茂,还有人家。司机说,猜猜远处金黄黄的是什么?我以为还是油菜花或葵花籽,但他告诉我们是水稻。我很惊讶,这盐碱地也能种出水稻?细思,前些年在电视新闻上播过,西北盐碱地也能种出水稻,莫不是这?不得而知。

坐了一天的车,屁股都生疼了。

18点40分,车一停,以为到酒店了。下车,方知到了大柴旦翡翠湖景区。这一时间段,在我们黔城,已吃过晚饭坐在客厅看着电视了,但在这里天还不黑,还亮堂着。

翡翠湖,也是个盐碱湖。湖面像下了一层雪,白茫茫一片。沿着木质观赏道,看着翡翠湖,思考着,这里与吉尔乃盐湖、乌素特水上雅丹又是不一样的风景。

踩着白白的步道,是什么路?这是盐铺就而成的盐道。走进盐湖,见大小不一的水氹,像极了公溪河老乡家里的鱼塘。氹水不深,大小不一,形状迥异,水质清澈,也很透明,很干净,直视无碍。因其所含矿物质的浓度不同,就形成了许许多多色彩缤纷的水氹。氹面如镜,加上没鱼虾生乱,倒影十分清晰。尤其是高挑的摩登女郎,穿着时髦的服饰,其影更显青春靓丽。

缓缓向翡翠湖深处走,环视四周,处处是白盐铺就的世界,甚至连空气都弥漫着咸味。

瞅着青色、翠绿色、深翠绿色、琥珀色的水氹,让我想起了女人的各式耳坠、吊坠、戒指。如你开心,随手拿起一款翡翠戴上或佩上,那都是世上最时尚最美的配饰。

天色渐暗,景色再美,也到了说拜拜了!这一天生命的节奏好快好长啊,快了长了就感到疲惫,又怕以后的日子太慢太短,蹉跎岁月。随着岁月的流淌,我也只想到一处,看一处风景,把它如实地记录下来,与大家共赏。

不知谁说了一句,氧气瓶在药店买只要20元一瓶。我心里一愣,阿克塞服务区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要不是这一句,我都记不起买了它。嗨,往后的日子,不需要有太多的奢望,心若神往,拎起行囊就走。心灵所过,无怨,无悔,无彷徨。做好自己该做的,看透的事别说。人啊,难得糊涂,方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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