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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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韬
丁酉四月，春未央，夏已至。天气热情洋溢似火。千里迢迢，驱车出巴山，跨汉水，入秦岭，来到依丹江水，枕凤冠山的丹凤县。碧空白云，群山如堆，特别陡峭。秦岭山多谷，这风像饮醉了酒似的千娇百媚，直吹的人挤眉弄眼，表情格外搞笑。午后，夕阳挂在山巅，在下榻的金山大酒店随便走了走，花团锦簇，杨柳依依，虹桥塔影，有一些江南水乡的韵味，一时间竟忘了身在秦岭商山腹地。
几天时间，应邀了参加陕西省作家协会、省文化产业促进会、商洛市文联、丹凤县委县政府主办的“我在平凹老家等你”-春到桃花谷，最美丹凤游暨“走进美丽丹凤，探寻移民故事”主题采风活动，分别赴棣花古镇、平凹老家、商山四皓、竹林古关、丹水社区、桃花谷源、船帮会馆等地参观。接着，还应邀参加“生态秦岭•大美商洛”走进商南旅游文化采风活动，期间参观“秦岭最美是商南”全国书画邀请展、阳城驿、闯王寨、金丝峡等风景名胜，与来自陕蒙冀晋青黑云贵8省区10余市县的30多名作家一起开展采风座谈和文学、诗会交流。
丹凤县位于陕西省东南部，秦岭东段南麓，因县城襟带丹江、背依凤冠山而得名，属商洛市管辖。该县地势西北较高，东南偏低，河谷相间，呈“掌”状地貌，是一个“九山半水半分田” 的土石山区县。全县森林覆盖率70%，被誉为陕西省会西安的“后花园”。是春秋战国时期著名改革家商鞅封地，四皓隐居之处，宋金对峙、闯王屯兵之处，历史上著名的水旱码头和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的故乡。此次，以朝圣者的虔诚心态，近距离一睹当代文学巨匠贾平凹老家风采，不免有些激动，便作词《江城子•丹凤行》一首，以表心迹：
丁酉梅月春未央，十里廊，百花香，穿越千山，浴万里骄阳。平凹老家圣殿里，睹风采，敬神章。
秦岭东去南麓旁，枕凤冠，依丹江。卫鞅封邑，诞文学巨匠。商於古衢百里长，历久远，史悠长。
商山四皓墓园，老讲解员讲述久已尘封的故事，把我们带回历史的烟云里。在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方士卢生、侯生等替秦始皇求仙失败后，私下谈论秦始皇的为人、执政以及求仙等各个方面，之后携带求仙用的巨资出逃。秦始皇知道后大怒，故而迁怒于方士，下令在京城搜查审讯，抓获460人并全部活埋。大秦周术、吴实、崔广、唐秉四博士，为躲避祸乱，隐居商山，甘享清贫，以野果菜蔬果腹，居于洞穴。所作诗词佳句，特别是《采芝操》被当地百姓广为传唱，流传千年。其淡利守德的品行被后世文人盛赞效仿，成为美谈。
商於古道旁的棣花古镇，似乎还笼罩在宋金对峙的马嘶蹄鸣和烟火味道里，被岁月冲刷有些模糊的界碑，仍旧在那里讲述一个金戈铁马的古老故事。清风街那么古朴，不温不火的样子。棣花驿里雅致小院和文人墨客诗篇又散出淡淡的墨香，冲淡了狼烟，给人一丝安详和恬静。古街两旁店铺林立，招牌旗子随着风飘摆，扇过来一股蒸汽夹杂着饸饹的香味，红艳艳的油泼辣子，油汪汪的，馋得人直吞口水。站在二龙桥头，千亩荷塘“清水出芙蓉”的景色已不在，残破的荷叶和枯黄的荷杆无声无息相伴，或昂首、或卷曲、或扩展，似乎在向游人诉说“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风采，以及“留得枯荷听雨声”和“出淤泥而不染”的一生。岸边槐树风采依旧，随风招展枝叶，与残荷倒影依依相映荷池。
远远的看到高台之上平凹老宅，普普通通的一方宅院，却是文学爱好者心中神圣的殿堂。怀着虔诚的心缓步而入，先是贾平凹文学艺术馆，先生的作品和创作故事分别在几个展馆里展览，再往里走便是先生的老宅院。老宅院门贴着“春归大地人间暖，福降神州喜盈门”的对联，门楣悬挂先生手书“嘉祥延吉”匾额。先生的兄弟现居于此，有客到来，很热情的端水泡茶、与游客合影留念，没有一点文学大家亲属的架子，满是老农民的朴实。丑石静静卧在院坝角落，沉稳大方，似乎世间一切洞察于心，在默默酝酿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讲给大家听。院坝还有一副石磨和一口老井，彼时先生吃着这副石磨磨出的面，喝着这口老井的水，坐在这方丑石上玩耍，汲取了它们的灵气，创作出了那些不朽著作。这一磨、一井、一石是普普通通，家家都有，再平常不过的物件，要说它们具有的灵气，那就是平常的生活和趴在土地上的视角。
号称宋元古镇的竹林关，为丹凤县的东南门户，是一个“一鸡鸣三县、两河注一关”的边贸重镇，这里曾是“水舟通荆襄，驼马入蓝关”的水旱码头，商贸活跃，因竹子居多而得名。银花河由此汇入丹江，是河南、湖北、陕西三省和商南、山阳、丹凤、郧西四县边沿的重要集镇，自元代设关以来，便是个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这里既有山峦起伏的秦岭俊秀，又有银花河谷沃野田园。其中一处桃花谷，藏于幽静的山中，游览步道与自行车道结合盘绕在山谷间，景区内有翠竹林、桃花田园、桃花泉、观景亭等景点。若逢阳春三月，游人如织，满山遍野桃花盛开，人面桃花相映红。经介绍得知，桃花谷竟是一处国家水土保持科技示范园，是按照原生态理念，以科技为先导，突出人与自然和谐、人水和谐，以生态清洁型小流域综合治理的平台，打造集综合治理、产业开发、科研示范、监测研究、成果展示、旅游观光为一体的水土保持科技示范园。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竟然是科技示范园，毫无违和感，真是开了眼界。
“丹江一去七百里，舟楫往来汉水间。纤夫号子犹绕耳，举首盼归孤帆远。”船帮会馆的广场前，一身皮肤黝黑，纤绳拉的绷直的纤夫雕塑，把我们带回那个千里走丹江的年代，那往来于汉水之间的舟楫源源不断，纤夫的号子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情景似乎就在面前。丹江是古长安通往江南的水陆交接之地，自古出长安走丹江下江南的名人不计其数，留下许多不朽名篇佳句。唐代李白荡舟丹江上游仙娥溪后吟道“横天耸翠壁，喷堑鸣红泉。寻幽殊未歇，爱此春光发。溪旁饶名花，石上有好月……，明发首东路，此欢焉可忘”。白居易泛舟丹江之后有“我为东南行，始登商山道。商山无数峰，最爱仙娥好……，渴望寒玉泉，香闻紫芝草。”杜牧漂流丹江后所写《丹水》：何事苦萦迥，离胸不自裁。恨身随梦去，春态逐云来。沉定蓝光彻，喧盘粉浪开。翠岩三百尺，谁作子陵台。明代著名旅游家徐霞客，北谒太华之后，南朝武当。即由洛南县经老君峪，自龙驹寨起航，漂流了龙驹寨以下丹江全程。《徐霞客日游记》是这样记载丹江漂流的：“时浮云已尽，丽日乘空，山岚重叠竞秀，怒流送舟，两岸浓桃艳李，泛光欲舞。出坐船头，不觉仙也!”至今该出仍保留着徐霞客游丹江时登船的码头和乘坐船只的模型。
平凹老家，一个美丽的地方，让人魂牵梦绕。悠久的历史、浓厚的人文或以文学朝圣者的名义，都是来访的理由。站在滔滔丹江之畔，忆古看今，在桃花谷里采来桃花的瓣，以平凹老宅的书香作曲，慢慢发酵，酿造出浓浓的葡萄酒香，美美的醉了一场。最后，以一首《丹凤飘香》作为本文的结束语：
丹凤飘香，是花香
在三月的季节弥漫在桃花园
可惜我却迟到，没有赶上
留下一丝淡淡的向往
丹凤飘香，是书香
不知迷恋了多少颗虔诚的心
引来粉丝追寻神圣的文学巨匠
以膜拜的眼神，举首瞻仰
希望，在小院的丑石上
找到哪怕一点点灵光
丹凤飘香，是酒香
这珍酿散发出诱人的惊艳
早就洒满百年前的丹江
西洋的风情，味韵东方
品一品这秦岭山中的琼浆
口齿甘甜，回味悠长
丹凤，所蕴涵的浓厚人文气息
飘香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