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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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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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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河古镇寻古

早闻蜀河古镇之名,遂慕名到访。

午后的小憩,足以解去上半天舟车劳顿的疲乏。足足的热情,在对古镇的“古”无限好奇和遐想中启动了,不知疲倦的穿行于古镇小巷间寻找,追寻历史留下的蛛丝马迹。

滔滔汉江与潺潺淯溪的牵手,孕育出一座因人而易名的栖息地,这才是应追寻的古味。

据史料记载,西晋太康元年(280)至北宋乾德四年(966),638年间,旬阳先后设兴晋、淯阳、长冈、黄土、淯阳等郡县。由此可以设想蜀河之名大概的来历,北宋后蜀广政二十七年冬月(964年),北宋大将王全斌率大军攻打后蜀,很快兵临城下,公元965年初,自发兵始仅过六十余天,后蜀帝孟昶率众投降,北宋太祖遂续“蜀王”以示安抚。

孟昶因父孟知祥病故后(934年)即位亲政,自己生活节俭,不奢靡、不酷刑、不祭祀,有效减轻百姓负担。他还向地方州县颁布了“戒石铭”,要求地方官员爱护百姓,抚恤流亡,节约开支,其中说道:“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为民父母,莫不仁慈。”休养生息之下蜀中百姓生活富裕,同时也滋生了官员生活奢侈腐化,不理政事,终导致国力虚弱,息政灭国。

北宋受降后,惧于孟旭在民众中的威望,不敢处死,不敢滞留,恐蜀中百姓哗变,只得送出蜀中另行安置。

那年一个蛙声遍野的夏夜,与蜀中千里之遥的汉江边,淯溪北岸之淯阳,停靠的大船走下一位客人,随即乘坐马车进到一座豪华的民居宅院。自此以后,这个人再也没有离开过此地半步,此人便是蜀王孟旭。同时到来的,还有蜀中有百姓、望族追随迁居住于此。淯阳为汉水与淯溪交汇处,水草丰美,交通便利,物产丰富,是优待王室颐养天年的世外桃源。蜀王逝世后,墓冢建于淯溪河畔,日夜守望奔流不息的淯溪河水,人们为了铭记蜀王的仁政恩德,便将淯溪河改名蜀河,自此流传千古。

六百多年前,蜀河码头逐渐兴起,明末清初,商品经济日趋发展,湖广移民大量迁入,汉江黄金水道进入鼎盛时期,因其所处地域优势,便是鄂、陕、川三地物流交汇的重要中转集散之地,物流的畅通,带来文化的交融,各地商贾纷至沓来,修建会馆,成为各地乡党们拉帮结派、倾听乡音的场所。黄帮黄州馆、陕帮三义庙、回帮清真寺、江西帮万寿宫、武帮武昌馆、船帮杨泗庙,还有本地帮的火神庙等都非常有名,更有诸多井形的巷道编织着这里居民的幸福生活,于是古蜀河便逐渐发展成为汉江上游的商业重镇,有“商贾重镇”“小汉口”“汉江小都会”的美誉。

民国末年,群雄四起,逐鹿陕南,特别是国民党统治期间在蜀河设兵站、起苛捐,对商业影响极大,一时间商业凋敝,各大商户纷纷外迁,以避战乱,仅留青砖黑瓦向人们诉说着昔日辉煌的岁月。

千年来,耸立在最高处的飞檐,见证了古镇的浮华与兴衰。古镇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高低错落的麻石阶梯、布满青苔的青灰砖墙、腐朽穿孔的木石板房…恒古不变的光影,洒给汉江和蜀河满眼凌凌波光,切开古镇小巷深处的暗角。把大院深宅的马头墙面刻得斑驳陆离,把石阶刮得溜光水滑,也把皱痕刻上古镇人的额头。

曾嗷嗷待哺的婴孩,在如水的时光里成长为少年、青年…从姗姗学步、到健步如飞、直至步履蹒跚,身影在人来人往的青石街面上,被刻画在一代又一代古镇人昨天的记忆里。

所有能看到的历史,都像是昨天发生,以至于还能隐约听到,在曾经繁华的街上深处传来北上关陇、西达川渝的马帮驼铃,于热闹非凡的汉江边上吼出东进中原,南下湘鄂的船工号子,更有那小巷深处的孩啼人声、鸡鸣犬吠,鸣盛楼上久唱不衰的戏曲与琴瑟和鸣,清真寺里虔诚的古兰经诵读,福音堂中悠扬的唱诗…

历经风云变幻、潮起潮落的沧桑,古镇历练的越发沉稳,若成竹在胸的长者,不急不躁、不温不火,仍然每天都在恬静中醒来,在悠然中沉睡。这时光驿站上的瞬间,折射出古镇的今天和昨天一样,在这片土地上可以享受古镇特有的慢生活,吃着喷香的酸菜两掺面、油包子、麻花和八大件,听着滔滔汉江蜀水和汉调二黄,讲着古镇曾经发生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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