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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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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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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种牵牛花

想种牵牛花

文/四面八方

吃完早饭,用轮椅把老母从餐厅推到电视房间,打开老频道,沏壶茶放在茶几上,再拿来一个茶杯,老母的事暂时安置好了,离开个把小时没问题。

我带个小布兜,一路电驴,又一次奔赴那个地片。

这儿已经出了明水城区,是块“三角形”地带。三角形的一条边是汇泉路的西段,居北。第二条边是明堂街的南段,居东。第三条边,大体呈东南——西北走向,是铁道北路的西端。“三角形”地积不小,最短的东边也得一公里吧!从四周外面向里看,好像里面全是树木,杨树最多,还有柳树、榆树、野生酸枣树,也有些叫不上名的树种。

“三角形”本是一丘坡,大体西高东低,西半片基本与外围道路等高,相对平整,而从中间部位开始向东渐低,当距离东侧明堂街七八十米的时候有个二部台阶,相对平整,再向东下坡,直到接近明堂街达到最低,最低处自南向北,一道水面,几经曲折向北流去,这就是西麻湾的南短。明水的名泉之一——龙盘泉就在此地。

从老母住处——水务局老宿舍骑电驴,顺铁道北路向西,走个十来分钟就到这里了。其实,我走过这段路的历史并不悠久,是近两年的事。原因很简单,我们弟兄仨为了照顾老母是轮流值班。我住在老母家里经常为了修修补补,去小义乌市场买些日常物品,走这片“三角形”的“斜边”当然距离最短。

还有一个原因,咱不是参加“百脉诗社”了吗。百脉石社的社址就在“眼明泉社区服务中心”,而服务中心办公楼恰好建在“三角形”的中心地带。

人们进入社区服务中心有两条路,北面一条,南面一条。北面是条林间小路,人在路上行,两旁花草树木夹道欢迎。虽有些浪漫,却只能迈动“十一”号,若想骑个电驴或开个小轿当然不成,请走南路。

服务中心是座二层楼,楼前有片水泥铺就的场地,在这里开个舞会很方便,连停车的场地都有。场地向南,东侧和西侧有两条阔道,阔道的坡面随南行而升高,高差一米半左右。爬行十来米再相向而行,回合再向南,都是水泥路,接通在铁道北路,此路总长三十多米,非常平袒,瓷实。在出口的东侧拐弯处竖有标牌,会告诉路人《眼明泉社区服务中心》在此。

自从咱那《门外的丝瓜架》剪除之后,每次进出自家的门口总觉得不舒服,好像丢失了某件饰品,为了弥补这种感觉,曾经把本来养在院内的十多盆花草挪进了丝瓜池里,可还是觉得不给力,遮挡不住那面土砖砌成的院墙。

有一天,偶无趣,信手翻腾出了那首小诗《吟牵牛花》:

生在荒野

长就崖头

秋风时狂劲

尽耍风流

谁道无人赏

莫语不逢时

春夏姐们早珠黄

集近凋零失宠

唯独你

红粉靛兰紫灿烂深秋

又翻开《与丝瓜结情》的开头段,独自欣赏:

“我写了一首小诗《一颗野牵牛花开在丝瓜架》:

本意丝瓜秀外门,中秋败叶好伤神。

攀爬若现稀惊艳,羞主喧宾醉路人。

随手抛在了诗歌网上,没想到在引来的诸多‘玉’中,有一块如此劝说:‘以后呀,干脆别再种老套又俗气的丝瓜了,就让野牵牛扎根你家得了!’这一下触到了我的底线:朋友,不行滴,你不知道,我与丝瓜有一种特殊的情结!”

此时的我真是后悔了,早知当初,何有今天!对,以后咱的池地里就种牵牛花。

说道牵牛花,挺有意思。我很小的实侯,老家野外的田地没有现在这般平整,而是沟沟崖崖,田地里还有好多的坟茔。每到秋季,这些坟茔及沟洼道路的两侧杂草特多,其他的花基本没有了,唯独两种花还在开放:野菊花和牵牛花。而到了中秋季以后,野菊花又枯萎了,牵牛花成了野外的主角,几乎是“一花(群)独放”。尤其是早晨社员们开始上坡的时候,路旁那些牵牛花形如五角,或白,或蓝,或绯红、桃红、深红、紫色,还有混色的。牵牛花叶子三裂,基部心形。花朵儿漏斗状,全株有粗毛。她们借助身边的野灌或树苗,向过路人展示着自己的艳丽姿色。再配上露珠儿的衬托,在朝霞的映照下,晶莹透亮,闪烁着秋韵。

到了少年,听一位懂中医药的街坊爷爷说,牵牛花属于一年生草本植物,自身没有站立的本领,需要缠绕在其他木本植物身上攀登,由于花酷似喇叭状,因此有些地方叫它喇叭花。牵牛花春末开始萌发,夏尾正秋开花,品种也很多,是常见的观赏植物。到了深秋所结的果实呈黑色,卵球形,种子还有药用价值。

现在的城市里有一种可以从春天就开花的所谓“牵牛花”,其实真名叫“矮牵牛”,是“泊来”版的,与我们传统上说的牵牛花上溯八百辈也续不上源,根本就不是一个“祖宗”。再说,二者在我国的栽培史差距遥远,牵牛花在我国已经栽培已经千多年了,而矮牵牛引进才不过几十年。牵牛花的栽培历史有诗为证,请欣赏。

秦观(1049—1100,北宋)《牵牛花》:

银汉初移漏欲残,步虚人依玉栏杆。

仙衣染得天边碧,乞与人间向晓看。

杨万里(1127-1206,南宋)《牵牛花》:

素罗笠顶碧罗檐,脱卸蓝裳著茜衫。

望见竹篱心独喜,翩然飞上翠琼簪。

吴宽(1435-1504,明)《牵牛》:

《本草》载药品,草部见牵牛。

薰风篱落间,蔓生甚绸缪。

谁琢紫玉簪,叶密花仍稠。

日高即揪敛,岂是朝菌俦。

阴气得独盛,下剂斯见收。

便须作花庵,谁与迂叟谋。

8月份眼明泉社区的周围当然是树木浓绿,郁郁葱葱。记不清是哪天,我骑个电驴走过明堂大街与铁道北路的交叉口继续西行,经过这片“三角形”南侧的时候,忽然发现路南侧的一棵树上冒出一脸粉红,也太招人了,我情不自禁的停下车,靠个近乎,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

“讨厌!”她一摇头,躲开了我的手。

“太喜欢你了!”我自言自语,不依不饶,控制不住一时的激情,又接二连三,继续拨弄了几下,还不过瘾,竟然靠上了自己的嘴唇:“你真美!”

我还有事要去诗社里呢,又骑上车继续走,再张望,又发现了几朵躲藏在深处的牵牛花的蓓蕾。

从这天以后,我总要找点借口,或者去义乌小市场,或者去诗社办事,顺路观赏开在这儿的野牵牛。

咱不是曾经想把牵牛花种在自己墙外的池地里吗。有了,从这里取些种籽多好。别说我得寸进尺,应该说爱鸟及屋。

可是,都从这里走过N遍了,愣是没结籽儿。

终于在今天早晨,在这里看到了那些挂啦在树干或者野蒿上,开始枯竭的牵牛花秧蔓。于是,急忙取出带来的布兜,顺着秧蔓搜寻那小时候,比樱桃还小的“白皮灯笼”记忆。找到了,找到了!我捏住一个又圆又鼓的白皮灯笼,摘取下来,手指肚立刻感觉到了它的存在,放进兜里,挤破皮,又黑又硬的籽儿归我了,哈哈!

哎呀,第二年秋天怎就说来就来了。你快看呀,我的小院墙外披满了纤长秧蔓,五颜六色的小喇叭漂浮在浓浓的绿墙之上。

突然,七八个蒙面人从天而降,只觉得人高马大的“头头”从身后抱住我,剩下的队员手持剪刀,一哄而上,直扑牵牛花。我的心好痛,一声怒吼:

“住手!这是牵牛花,不是蔬菜!!……”本能的用两只胳膊肘向后猛烈撞击,头头应声倒地,……

“哎喓!小王,我是老刘,你疯了?”

“呀,咋了”我回头,只见诗社的刘社长歪倒在身后!急忙搀扶。

刘社长“哈——哈”大笑,愣了半天的我终于回过神来。

谢谢刘社长把我从白日梦中救了出来。

(本文是已经发表在文学媒体上《门外的丝瓜架》和《与丝瓜结情》的续篇。笔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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