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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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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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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轻盈的脚步

冬天,轻盈的脚步

/四面八方

 

明水小站敞着门,我拾阶而上。

灯光下的人群与秋尾比没有两样,还是老多青少,幼童有之,是爷爷、奶奶、奶妈的拖挂。红歌池里在尽情,手舞足蹈,屁股腰摆。

步道两侧,灯火由近至远,让出步道,给我指出一条悠闲的去向。

我随意选择了上行,一如既往,加入游走大军,却不能入流。人家是急行军,我却悠然游哉,迈个慢四步。口袋里时不时传来丁零当啷,忘不下,掏出来,抹划几下,三心二意,心神分离,此时此地的我,骨肉、灵魂分裂在现实和虚拟的两个世界。

把屏幕装起,灵魂收回来。侧望步道两旁那些拥拥挤挤的乔木、灌木、植被和花草绿里,它们的衣裳虽然妆点的金饰逐日见多,就说今晚,仍然显不出多少华贵,体态墨绿,略显臃肿。

我仰望天空,没找到星星,只是一片灰暗,倒是在左侧,透过稀疏的空洞,看到那座矗立的高层,她的身上一片闪烁,或金色,或银色,或五颜六色,不知疲倦的变换。难道星星找错了地方,尤其是边沿上的几条断断续续的流星雨,赚足了我多时的眼球。

 

明水小站敞着门,台阶依旧,灯光依旧。忽然,送我一股凌风,太激动了吧,扑面而来,亲上了我的额头,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且住足,赶紧裹了裹领口,还是选择上行。

还是昨日那个时间段,还是那个舞池,没有了舞者,失去了曲目狂扬,留下了光幽幽。今晚的游走大军失约了,能与我同行,或者打个照面的也寥寥无几。似乎高大的乔木察觉到了我的寂寞,飘来几片金箔,或停落在头顶,或直接贴上我的口、我的手。

可是,在这个季节里,我不那么喜欢金箔,想要的是……

 

明水小站依旧敞着门,台阶的存在有些模糊,崭新的贴地材料不够紧密,蓬松酥软,需要我步履小心。

灯盏今夜像红点儿,似没开。或许不该开,眼前的一切如白昼,银色一片,如此皑皑。

今日的小站也太客气了,专门给我铺就了银色的地毯,迎接我来访的独客,也是老客。天地的主宰似乎揣透了我的喜爱,送来梦寐以求。

送我一座座高尖的银塔,松柏穿上了圣诞节的高帽;

送我一敦敦圆圆的银瓜,匠心雕过的冬青披就冬天的棉衣;

送我一缕缕银串,那些杨柳的四肢挂满茸毛;

最令我动情的,是送我一地静躺在地上的洁白玉肤。

我试图拥抱静候步道的玉女,却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如此的纯洁,如此的忠贞,舍不得啊,舍不得!

舍不得动手动脚,舍不得任性,随意……,舍不得,担心不小心在她的额头、腮蛋儿、嘴唇处化出一道吻痕。

猛然抬头,步道两侧的灯盏何时熄灭。

你听,远处传来了什么声音?

听到了:“呼啦,——呼啦”,是扫帚的声音;

听到了:“吱啦,——吱啦”,是铁锨的声音;

看到了:是晨曦中挥舞着扫帚、铁锨的橙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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