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过指缝的时光

溜过指缝的时光

文/王维宝

㈠

你说，这些年来每时每刻都与我并肩过，我却没察觉。

你取物证，是我一生用过的衣物、食物、工具、书本，不断增轮的镜片。你又列举人证，有我的父母、妻子、儿女、子孙；还有老同学、同事、朋友、左邻右舍。你有点出言不逊：问我二老是否还在世！

㈡

你说你天天从我的手心溜过。我展开五指，反复攥拳伸开，瞅了半天，空空也！

你又举物证人证，从地上检起刚刚剪掉的指甲屑，说我手掌的纹络又一次变深增多。

㈢

你说你可与我保持一生的愉快合作。近日老朽才醒悟，决心从现在开始跟你学。对溜走的时光进行思索：你只能如此，无法摆脱。

夕阳西斜，我回头看到了正在不断拉长，愈加模糊的身影，一粒珍珠从我的眼窝滚落，只觉得滚过的脸颊一阵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