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换床

午夜换床

文/王维宝

午夜，忽惊醒，睁眼，灯开。

有三个人急匆匆走近我的床边。一位老妇，一个男人和一位中年妇女。

“你是谁，怎么睡在我们的房间里？”那个男人质问我。

“你们为什么闯进来？”我本能的反问。

“这是我们的包间”男人一脸的不高兴，不过说话的声调还算温和。

“我们为了陪床时能睡得舒服一点，已经把这个房间包下了，共花了三个病床的钱呢！”女人接过了话题，话里透露出饱满的涵养。

我轻按手机，时间已接近零时。“你们为什么这个时间来医院？”我追问。

“我妈眼睛不好，刚办下住院，今天没有诊断内容，本来想回家住一宿，明天早点来。可是护士又给我们打电话，要求我们回来住，只能回来住了。打搅你了，对不起。”女人的话本来是温柔的，却重重的敲击在我的心上。

“我是守护病人的，本来不住这个病房。我住的房间病人已满，守护时只能拉开睡折叠椅床。今晚九点半前后，我几次路过您的房间门口，看到里面的被褥折叠整齐，好像是空房间。于是，一时念想，趁护士不注意，就进来您的房间，想睡一宿舒服觉，没想到，呵呵，实在对不起，抱歉，抱歉！”我急忙起身，把被褥恢复成原来的状态，匆匆忙忙，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蹑手蹑脚，轻轻推开老婆所在的病房门，再次把那把椅子拉成僵硬而又断断续续的条形床。铺上自家带来的那床薄薄的条褥子，脱去身上的小袄子，平身躺下，调整了半天姿势，感觉得劲了。然后压上小袄子，等了好半天，竟然回到了老家，与我那个叔辈哥哥在一起，睡在秋后看坡的窝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