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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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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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蝈蝈声声

等了两天后,挂在院里的蝈蝈终于叫唤了起来,听到那“吱乖—吱乖—”的叫声,孙子又兴奋又高兴,好不乐乎!

前不久,在我接孙子放学的路上,孙子提出了养个蝈蝈的要求,原因是在别人家门外听到了蝈蝈的叫声,太羡慕了!于是到了周末,我按照常规思路,爷孙俩骑上电动车,去了明水几个花鸟市场去转悠。可是,几圈下来,连个蝈蝈的影子都没见着!正在孙子心灰意冷时,倒是他爸爸去南部山区时花了十元钱买来一个,孙子急不可耐,急忙用小枝儿戳蝈蝈,催促他赶快叫。我告诉他:“蝈蝈刚进了这个新窝,还不熟呢,你越戳它越害怕,得等他不害怕了才会叫呢。还有,天越热叫得越欢,要耐心等待才行啊!”这不,今天叫唤开了。

说起蝈蝈,是有些名气的。它的大名来自长期被人们作为宠物。

据说,从宋朝就有人开始养蝈蝈了。到了明代从宫廷到民间养蝈蝈已经较为普遍。名太监若愚在《宫中记》提到:皇宫内有两道门竟以蝈蝈的名字命名:一曰“百代”,一曰“千婴”。古代的地广人稀,以此命名,寄寓了“对蝈蝈生殖能力崇拜”的含义。

到了清代,人们对蝈蝈的宠爱尤盛。乾隆皇帝甚至为蝈蝈写过几首诗,其中之一是《榛蝈》,诗曰:“啾啾榛蝈抱烟鸣,亘野黄云入望平。雅似长安铜雀噪,一般农候报西风。蛙生水族蝈生陆,振羽秋丛解寒促。蝈氏去蛙因错注,至今名像混秋官。”

要说玩蝈蝈,还是老北京人闻名。蝈蝈鸣声欢愉,老北京人非常爱听。为了听到更美的声音,发明了一种“点药术”,即用朱砂、松香等配制成特殊的药膏,点在蝈蝈的翅膀上,使得叫声更加悦耳动听,酷似交响乐。

满族镶红旗人唐鲁孙在《盘鸽子•养蝈蝈》中写道:“冬天养蝈蝈,能揣着蝈蝈葫芦,照样外出办事毫无妨碍才算个能手。”在它看来这似乎是一种高境界。北京报人刘一达就曾写道:“在寒冷的冬季,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几位老北京人来到涮羊肉的小饭馆,从怀里掏出一个蝈蝈葫芦,往桌上一放,葫芦里的蝈蝈儿发出清脆悠扬的叫声。人们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听着果果儿叫。”

当然,乡下人不可能像京城人那样玩出高雅,但可以听出安详的生活,获得一番心境。

我从小就喜欢蝈蝈的叫声,恐怕喜欢蝈蝈叫声的人不在少数。蝈蝈的叫声很有趣,不同的蝈蝈鸣声各异,有的高亢洪亮,有的低沉宛转,或如潺潺流水,或如急风骤雨,声调或高或低,声音或清或哑,它们是昆虫“音乐家”中的佼佼者,给大自然增添了一串串美妙的音符。

每年的夏日炎炎之际,天气越热,叫得越欢。民间有句谚语说:“蝈蝈叫,夏天到”。在我国的南方和北方均有它们的“声”和“影”。

我出生在农村,记得小时候,每到一年的夏天,妈妈总能从坡里捉些蝈蝈带回家,母的用油煎煎吃了,公的放在自己用麦秸或秫秸皮编成的笼子里养着,天天可以听到蝈蝈的叫声。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农村人家都是这么做。我们小朋友每当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时,从千家万户传出不同风格的叫声,声声相接,音音相连,阵阵如浪,响作一片,如同走进交响音乐的海洋。

很遗憾,我竟然想不起从哪一年起始,再也听不到了蝈蝈的叫声了。粗略地想,大概从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后期开始听不到的。后来听大人们说,因为玉米、棉花等虫灾严重,人们为了灭虫使用了些剧毒农药,而这些剧毒农药同时也毒死了蝈蝈,逐渐逐渐,蝈蝈在我的老家那里绝迹了,……

1986年,我在明水重新听到了蝈蝈的叫声。那年,我因工作调动来到了明水,当时明水所谓“城区”比现在小多了。比如:在明水城区的南部,不仅没有现在的鲁宏大道,就连所谓的“铁道北路”也不存在,那时铁路沿线两侧只是一片野坡,村民们种的庄稼也不是大片的,而是随地形而整造。由于农民种地不用或少用毒性较小的农药,自然生态保持良好,蝈蝈的叫声还是有的,有的蝈蝈甚至就在羊肠小道两侧悠闲的欢叫着。

那天是个周末,我顶着烈日,循着叫声一路找来,很快就逮了个蝈蝈。回到老家里,我用麦杆编了个“旋转塔”式的笼子,放进蝈蝈,挂在了自家的院子里。第二天,“吱乖——吱乖”的叫声打破了多年的宁静。三岁的女儿听到这么奇怪、美妙的声音,一边听一边眨巴大眼睛,不知何物!我告诉他:“它是蝈蝈,也叫拐子,喜欢吃些丝瓜花、南瓜花、白菜叶等,只能出生在夏天,天热时为了降温,会不停的震动两个翅膀,就发出声音了。”

女儿虽然对我所讲也就听个一知半解,却对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喜欢听,只要蝈蝈叫起来,她会搬个小坐位托腮静听,或者欢快地手舞足蹈。

当然,刚开始时,街坊邻居们也好奇的问问哪来的,时间长了,也不足为怪了。因为,如果不是特意远程的话是搞不到的。

1995年,我也在“农转非”、“带家属”的大潮裹挟下,把家眷孩子带进了县城,很快又有了楼房,不巧的是住了一楼,还带个小院。

这年暑假中,我又想起了院里该养个蝈蝈,总觉得院里没有蝈蝈的声音没意思,无生机。

趁个好天,我骑自行车带上小女儿,从老干部活动中心门口的十字路口开始,一路南行,直到现在的电大(当时还未建)这一地处,听到了那熟悉的叫声,当时,这里还是一片野坡岗地,在被开采后而废弃的石坑四周,生长了很多灌木、草丛,零星杂乱的几小块开荒地不成气候。

我让女儿坐个地方,自己慢慢靠近正在洋洋自得,自欢自乐的蝈蝈身边。直到近在咫尺时它不叫了,用眼睛看着我,随着我的步步逼近而变换身体的位置和朝向,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再狡猾的蝈蝈也逃不过我这个老“猎手”的,哈哈,让我捉住了,身体完好无损!

有一个就够了,还是让那些蝈蝈们生活在大自然中才更好吧!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并且在以后的几年里年年如此。

捉个蝈蝈带回家的想法是我的“年年如此”,而城区的不断扩建及延伸更是“年年如此”,以向南发展为例,现在的明水城区已经延伸至南部山区的旭升乡,比如新建职成教中心离一职专老校十多千米。如果我还要坚持亲自捉个蝈蝈来家养的话,不进山是不行了!

事情往往是这样,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又会打开一扇窗。近几年又有人进城卖蝈蝈了。听说,还有工养殖蝈蝈的,甚至反季节也能搞到。有的卖蝈蝈人每到暑假期间或挑担,或用车带进城里来卖。十来块钱一个。别愁没有笼子,卖蝈蝈人早给你准备好了,大小都有,价格不一,多者几十元,少则十元;有豪华的,也有简单的。随你挑选。

现在,尽管可以花钱买个蝈蝈听唱歌了,可是我有一种危机感。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城区或者更多名堂的、无休止的扩建、山区开发等,使的蝈蝈的生养休息范围更小,甚至沦为华南虎一样的命运,遭灭绝,……

我又做梦了,如果我们的生物与园艺工作人员能够进行适当科研攻关,设法把蝈蝈的生息繁衍以及叫声,移植、扎根在城内有关公园景点的话,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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