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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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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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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幸福


突然发现自己很幸福,即使从前也经历过那么多的困苦,眼前也有各种各样的琐事。

发现幸福是某个瞬间的事情。那个瞬间我发现自己突然笑了,笑的时候心里和脑海里想起的竟是从前感到伤感、愤懑和不愉快的事情。那一刻,我的内心竟如此淡定。春风拂面不觉,风沙眯眼无意。即使妻和儿子在远处催促责怪我的缓慢也觉得像是好玩。这何曾像是以往愤青的自己呢?我的内心在想。

静在一处反思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似乎最早的幸福感受是在度过青春期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正在人生的花季雨季,开始有了回忆和思考的习惯。于是那时候发现童年是幸福的,青春却有很多不幸。因为漂亮女孩喜欢的不是自己、长得帅的也不是自己、学习优秀的不是自己……而自己却一直在努力。努力,努力,后来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努力的路上渐追渐远了——

人生中更多的幸福发现是走过青春期之后,往往在对一些高兴的往事回味中陶醉。那时候的幸福感来自于某种单纯意义上的成功和收获。哪怕是紧张的考试中蒙对了一道题的答案,或是完成了一篇不知道能否发表的作品。那时候的幸福和不幸福会以一定的比例出现。

后来每每完成一篇自己满意的作品时更是会为之激动不已。妻子有时说我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对此我也只能以“年轻”作为自以为是的借口。

其实我已感到年龄对自己的催促。以往见了谁都喜欢称兄道弟,现在却很希望年轻人能叫自己一声“大叔”。这在从前听到小孩子如此称呼都会感到不自然,如今却成了期待。期待中竟不自觉地发现了人生每一处的珍贵,笑了。笑意让自己感到高大和充满力量。

只是这一次的微笑和以往不同。因为这一次内心面对的是那些曾为之痛苦和纠结的不如意,包括面对明天的繁琐压力。于是“纠结”成了珍贵的人生感受,“痛苦”也成了珍贵的人生感受,“困窘”更是激发着奋斗的热情。原来那些自己曾所认为的不幸福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这一切都是人生的收获。幸福让自己不自觉地强大着。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是幸福吹起来的泡泡。妻和儿子在春天的泡泡里嬉闹着,不时地回头催促。我看到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们在春天的泡泡里欢笑着,荡起幸福的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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