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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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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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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小的时候,我在厨房里的角色,是拉风车。我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右手拉着摇把,左手执一小铁铲往炉膛里添锯末(爸爸在木材公司工作,家里的取暖,做饭,几乎都用锯末)。现在的孩子已经想象不出风车是什么东西了,前几年,偶尔在巷道里,曾见到爆爆米花的人,手里呼嗒呼嗒拉着那种风车。

在我拉风车的时候,妈妈在高我之上的锅灶上忙碌,我心很是羡慕。向往,渴望哪一天能站起来在厨房里大显身手。

终于有一天,风车改为用电动鼓风机了,我因此“失业”了。工作很忙碌的妈妈,为了减轻工作压力,让我再就业,提前开始了对我进行厨房职业培训。记得第一次学做饭是贴玉米饼(大饼子),当时锅台和我肩膀差不多高,妈妈就让我站在曾经坐着的那个小板凳上。面已经发酵过,也被妈妈放了适量的碱面,我的工作就是将分成小块的面团揉成一个个馒头样,这令我很是兴奋。常在厨房里看妈妈整面,以为那面团是好摆弄的。自己上手了,才知道,即使是柔软的面团,也有坚忍和韧性,不是那么好摆弄好欺负的。就像有些人的性格。

当我手、脸还有身上都沾了面,但终于把饼子贴进锅里,我很有成就感,第一次享受了厨房带给我的快乐。

多年以后,我结婚出嫁,成为厨房真正的主人。爱做饭,但厨艺却一直没有长进,尽管很爱看电视上介绍做饭炒菜的节目,中央电视台“天天饮食”,我每天都很认真地跟着学习,有时早晨看过中午就实践,但做过就忘。到头来仍然还是只会烧那么几样菜。遇节假日休息,有时间了,想精心做几道新鲜的菜点,于是拿出菜谱,照猫画虎地忙乱一通,却时常不是味道不对,就是火候过了。而且,这次做了,下次程序或配料又忘记了。但我会把厨房打理干净,那样,看着就爱死了我的——厨房。

因为爱厨房,每每上街逛商场,我对色彩纷呈的服装不是很感兴趣,却喜欢在各种厨房用品的货架前驻足。现在,老公支持我的嗜好,每次出远门归来,都不会忘记送我一件漂亮的厨房用品。越来越多方便于做饭的小巧工具出现了,看得我兴奋不已。现在,看到厨房用品,我只是看看而已,买的时候很理性,因为,我简陋的厨房根本容不下那么多的稀罕玩艺。

“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厨房不仅是一个家庭最温馨的地方,它也是宴客宾朋的重场所。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下厨,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哲人更不是诗人。聪明的女人,懂得钻进厨房,清洗纤纤细手为爱人褒一碗美味汤,或者烧一个最简单的蛋炒饭,女人其实已经把爱融在美味佳肴里。只有珍爱着女人的那个男人才能读懂女人厨房里的情结,才能读懂那个能上得了厅堂又心甘情愿下厨房的女人那份体贴与关怀。

我喜欢下厨房,并不觉得是什么丑事;我喜欢下厨房,也不觉自己是什么黄脸婆。铁夫人撒切尔夫人在百忙交集之中还能抽空进厨房为家人做一个晚餐。任何一个女人,不是天生就是下厨房,围着锅台转的黄脸婆。女人和男人一样,在社会生活中扮演着各种角色。真正懂得、爱懂得生活的女人,会在工作回到家后,以平和的心态进厨房给亲爱的人做一顿晚餐,心里不会觉得太多的委屈,心中有爱,歌声也会在厨房这小小的天地里飘荡。

其实,厨房,才是女人,人生真正的舞台,每一个女人都会与之结下不解情缘。一个完整的家不能没有女人,每一个快乐的家庭都有一个厨房,即使最简单最简单的家,也一定有个小灶或电饭煲,时常会闻到诱人的米饭菜香味,淡淡的幸福会把快乐的女人找到家的感觉。

女人的厨房和男人的厨房不一样。男人的厨房,归根结底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可女人的厨房却是为他人而设:为了老公、孩子能一脸馋相地扒饭,女人就会心甘情愿地顶着油烟挥舞铲子。

可如果哪一天,厨房里只剩下女人自己、那份爱落了空,渐渐的,锅碗也尘封了......

一个人的厨房,是怎么看怎么没意思。女人的瓦煲中,永远煲着别人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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