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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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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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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里认识 榆树钱

  每当春天,看到江边公园枝繁叶茂的榆树开花结果,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弟弟妹妹与榆树钱的故事。

认识榆树是我上了小学的时候,记得那年我上二年级,弟弟上一年级,妹妹上学前班。那时,我们的学校,桦南县第七小学,没有围墙。由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物质贫乏,校长就号召全体师生,培育榆树墙。为了减少开支,让师生一起勤工俭学,捡拾榆树种子,自己育苗。当接到老师通知,每个同学必须捡拾两罐头瓶榆树钱时,我和妹妹吓坏了,因为我们真的没有见过榆树,更不知道啥叫榆树钱。柔弱的我和妹妹,不知道如何是好,胆小的妹妹,怕完不成任务,吓得直流眼泪。

下班后的妈妈看到了,首先交我们查字典,在字典里,我知道了榆树,又名春榆、白榆等,素有“榆木疙瘩”之称,为榆科落叶乔。榆树钱是榆树的种子,它的形状和古代的铜钱相似,榆树钱还可以用来做食物。

尽管在文字里知道了榆树的轮廓,了解了榆树钱的样子。可现实中,我和妹妹还是不知道哪棵树是榆树。弟弟知道了我和妹妹的烦恼,像变戏法一样,弄到好多榆树钱,并且装在罐头瓶里,偷偷放在我们枕头旁,让我们晨起,就能见到。要知道,在那个年月,罐头瓶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难见到,因为吃一瓶罐头很难的,除非谁感冒了,发烧了,妈妈才能给买。弟弟给我和妹妹的任务都完成了,这可是满满六个罐头瓶的榆树钱啊!

看到榆树钱,我是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事,老师给的任务完成了;害怕的是,弟弟在哪儿弄得罐头瓶?会不会偷拿别人家东西,做了坏小孩?

越想越害怕,就和妈妈说了。没想到,暴脾气的妈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弟弟教训了,望着弟弟打红的小手和那委屈的泪水,我和妹妹心疼的也跟着哭了。

这时爸爸下班回来了,见我们哭,就问妈妈咋回事?妈妈说了事情经过,爸爸听后,批评妈妈说:“你也不了解清楚,就打孩子,那罐头瓶,是我们单位食堂王师傅给的。当时东子(弟弟小名)在我们单位后大墙的榆树下拾榆树钱,用蛇皮袋背着往回走,食堂的王师傅问东子,背着啥,还挺吃力。东子说:“榆树钱,我们学校有任务,这些还不一定够我和姐姐、妹妹三人的,最主要的是,还缺罐头瓶。”东子在厂幼儿园时,就认识王师傅,王师傅喜欢这小子。一听东子这样说,就乐了,说“王大爷这有啊,你需要几个?”他们姐几个的罐头瓶,在王师傅那儿筹齐了,孩子费好大劲背回来,你不表扬,还打孩子。”爸爸心疼的说。

听完爸爸的话,弟弟不哭了,说“姐姐、妹妹不哭,下次我领着你俩去认识榆树,咱们一起拾榆树钱……”

就这样,弟弟领着我和妹妹,和爸爸一起去弟弟的秘密基地,爸爸单位后大墙的榆树墙,第一次见到了榆树,看到了榆树钱,一串串的挂在树叶间。成熟的榆树钱,也会像蒲公英一样飘落。

多年来,我和妹妹的榆树钱都是弟弟把我们的任务完成。他总是能找到又干净又饱满的榆树钱,然后,毫无保留的分给我和妹妹。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我们都已人到中年,每到春天,看到榆树的枝头挂满榆树钱,就会想到那些年的经济贫乏;想到曾几何时,我和弟弟妹妹在弟弟的秘密基地,老榆树下捉迷藏,东跳西窜;想到曾几何时,弟弟为了玩耍爬上爬下,手磨破了都毫不在乎;想到曾几何时,为了制作书签,我在树下一遍遍翻拣着落叶,从夕阳到日落……

我的记忆,保留着关于这榆树钱的点点滴滴。这一刻我的什么样的光环都将会消去,蜕变成一个最真实的、最原始的我。在童年春光无限的天地里,和弟弟妹妹,在榆树下,拾捡榆树钱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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