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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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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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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永不老

2022年5月8日,天气阴,一大早醒来,就听见窗外的鸟儿早已叽叽喳喳的欢唱了起来。随手翻看朋友圈、微信群,铺天盖地庆祝母亲节的散文、诗歌、视频、图画等像接连不断的花瓣般飞跃眼前,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娘亲。

人生,有娘的日子,根系四通八达。有娘的日子,是实落落地立在大地上。没娘的日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水中的浮萍草发呆......

“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即使她一字也不识。”大师季羡林说。我想,这是最能表达深深眷恋慈母的肺腑之言了吧。

没有母亲的日子,这种隐忍不语的疼、痛,谁人、何时停息过?!

人一旦忙碌起来,往往忘记了自己,可失去母亲的痛已在心底扎根,有时在梦里也能疼醒:忽而,一天夜里,梦里见到娘了,我想拼命去扯着娘的衣襟,可仿佛进入了太虚幻境,虚虚幻幻、影影绰绰的,怎么也抓不住?

而每当看到有母女一起深情相视的镜头、每当看到节假日那些归心似箭回乡看望父母的人、每当听到有人歌颂、诵读母亲的诗篇时,我的心就突突地跳,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鼻子酸酸的,眼睛热乎乎的……我娘去了哪啊? 我寻找了近两年了!

唉,娘走远接近两年了,可我总感觉娘没走远呢。娘走后,我数次梦到回老家看望娘爷的情境,可大门紧锁,我猜测父母下坡了,于是我围着村西岭过南岭再到东山绕道北岭找啊找,看到了葱绿的庄稼,看到了茂密的果树林,看到了父母劳作过的农田,看到了父母参与整修过的渠道、水库,听到了鸟鸣声,听到了犬吠声,可怎么也没寻到父母的身影。

老家,父亲、母亲,是心灵的疗养港湾。当我在外受了委屈,回到母亲身边,看到爷娘出出进进、乐不可支的神态举止,听到娘切菜、刷锅刷碗洗碟子的声音,看到父母做饭时升起的袅袅翠烟,看到锅台下,点头哈腰想吃好东西的小麻雀,所有的委屈均荡然无存。彼时我成了世上最幸福最快乐最幸运的小公主。难怪二哥揶揄我说:“小五儿,在家里,哪里吃过苦与委屈,一家人把她当宠物儿养大的……”

娘一向身体强壮,里里外外、左邻右舍,打理的挺妥周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自我出生后,她竟常常病怏怏的,时不时的去医院就诊。村人打趣母亲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人儿,可见母亲貌美在当地儿是出了名的。

有算命先生对父母说:“你家小女儿与母亲相克,这母女俩如能安全度过十余年,以后就都相安无事,越来越好了。”也许是巧合,果如他所言,我十一二岁之后,身体比少时强壮了,母亲身体也渐渐地硬朗起来。虽有这些插曲伴随母女一段光阴,但母亲对我百般宠爱点点滴滴的,仍能记忆犹新。

且不说娘对我的饮食寒暖照顾有加,仅就她对我人生航向的把握也足够我回味一生。

也许是生长在高山峻岭里的缘故,我一直有像高山峻岭一样“顽劣,不学武术”的性情。那时,发现村里有女孩无故不再读书,在家里玩乐逍遥的样子,非常羡慕、向往,我也开始逃学了。这时,娘说:“不想念书了好说,家来干活吧。”娘当即安排我在烟熏火燎的鏊子边摊煎饼,直到手都被烫红了,脸上冒出汗滴,仍然让我坚持......二姐说:“别再让小妹摊了,她很少做这样的活计,又烫又累的她吃不消。”

“她不想上学堂,就得做这些活啊。我马上给小五准备䦆头、铁锨等工具呢!”娘不看我,却瞅着二姐说。二姐可在悄悄地给我递眼色。

我上初中时,亦时兴上晚自习了,我家到学校大约4里地的距离。家与学校都在高处,白天,大老远都能瞧的见。二哥说:“忙乎完了活儿,母亲常站在屋后边向学校瞭望,固然她听不到你的读书声,她或许瞭望一眼也便觉得心安了。”

学校与我家隔着两个村庄、两条河。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母亲都能如时站在屋后边,呼唤我的乳名,一听到母亲如百灵鸟般的呼唤,黑色的夜里似乎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顿时没有了行走在暗夜里的惊悚心情。这正如一位作家所言:“世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有作家说:“世上有一部永远都写不完的书,那便是母亲。你若说母亲是吐丝的蚕,用半生织出糖衣将你包裹。”娘的好,怎能说的尽。想到自己因嗓子眼细,小时候吃饭经常被呛被噎时,娘心疼、着急、担心的苦楚;想到自己小时体弱,令娘操了那么多心;想到自己是婴儿时,有时哭闹不止,让娘操碎了心;想到自己都十多岁了,母亲对二婶说:“你家五妮子真省心,泼泼辣辣的长,谁知道俺家小五儿能养活了不......”

话说父母对儿女疼爱之心,怎是几个文字、几句话乃至几篇文章能述尽的呢:父母养育之恩,恩深似海。没有母亲的母亲节,怎么还能高兴起来呢?

世上有一部永远都写不完的书,那便是母亲、是娘。是的,“世界上没有贫穷的母亲,没有丑陋的母亲,没有老迈的母亲”。母爱敦厚如山,娘亲如水、如花、如草。旭日东升,娘亲永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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