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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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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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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的笛声

平安的笛声

作者:王错

大毛是个傻子,这是村民公认的,他不但是个傻子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总喜欢偷看女人洗澡,而且还死不承认,即使被当场抓住也死不认账,还满口胡说诬赖他人,这是是被村长当场抓住,二人并且撕扯起来,各自说理,自然而然,大家不会听大毛这个傻子的话,因为村长是干部,而且是有觉悟的好领导,一直为人民做好事做贡献的村民公认的好领导,怎么会干这种下三滥而且有辱身份的事呢?

大毛爹娘死的早,在大毛十岁左右罢就相继去逝了,大毛便跟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在大毛十七岁时,奶奶也撒手人间,只丢下大毛一人,虽说有近房的家门,也不管他死活,任他自生自灭,不闻不问。好像村里根本没这个人似的。

大毛先前好好的,也没有傻,也是一个说话清楚的人,自从不知怎么回事偷看女人洗澡被村长当场抓住并与村长发生冲突后,被村长用砖头拍了脑袋后,见人就嘿嘿傻笑起来,还总是说村长偷看女老师洗澡被他看到,被他推开,总是说,有时还对那个女老师说村长偷看她洗澡被他发现还打了他,说完就是嘿嘿一笑。

村民都知道他是傻子,也不和他计较,因为村长好当场原谅他,村委也没有追求他的责任,虽然当然村长也被大毛推倒摔了一跤,胳膊肘碰破了点皮,也还是原谅他了,村长也跟村民说他一个娃可怜,村委也不追责,就当没发生,毕竟是个毛头小子。为此大毛近房的长辈还买了东西看望了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一村之长。

反正村民知道他满嘴跑火车的乱说,也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而倒是大毛没事就在学校宿舍后面瞎转悠,有时半夜三更都能听到他在哪里喊村长又偷看女老师洗澡了,这自然不是真的,因为自打出现哪事后,村长到是白天去了几次学校和女老师聊了几句关切的话,顺便又解决了一些学校的实际问题,后来由于校长从中作好事,村长和女老师喜结连理了。

事情是这样的,回到八十年代,村里小学由隔壁乡调来一名女老师,年轻漂亮,性格开朗,十分让人喜欢。由于学校就在村边。老师也不多,七八名老师,都是邻近村上的,晚上一放学都回家休息,只有这位新来的女老师离的比较远,就是骑自行车也要一两个钟之多的路程,还要经过一片乱坟岗之地,所以学校为了她的安全,就让她住校宿舍,也只是三间房子,因为离村子近,与村民住宅也就三四十米之距,她也落个清闲,也答应没事,况且晚上有时还有民兵巡逻,真正有什么突发事件,只要喊一声,村民 都能听到,所以女老师很乐意,也没有多想。

后来出现大毛偷看女老师洗澡事发生后,村委把卫生间窗户的玻璃用布帘拉上,从外面也看不到,再则后来村长和女人老师也结了伉俪之好,了了一段美满的姻缘。

事情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好些年,村里不知怎么以缺少老师,可能随着时代的发展吧,读书的孩子们越来越多,村里又添了几间教室,又多了几位园丁,自然而然也有夫妻老师的,自打上次事件后,外调来的老师都以男人为主,校内宿舍也时常有老师临时住宿,因为是小学,而且还是村民附近的孩子们学习的地方,没有住校的孩子,因为学校只有一到三年级,在高一级就到集市上乡里学校了,哪里不但有一到五年级,初中也有,高中嘛也只有镇上面有。所以学校的条件没有大的改变。听说将来合并乡镇时,村办小学也要聚中在一起,有利于学校管理和学生学习成长。

大毛也一天天长大,但见人也不说什么村长偷看女老师洗澡的事了,只是嘿嘿一笑说村长打我,村长打我。村民对他也是置之不理。

反正是没有人在和一个傻子斤斤计较的了。

这一年村里又调来一位漂亮的女老师,自然欢迎仪式上村委领导和校长等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欢迎词。

后来女老师在大家热情的掌声中接受祝福。

新来的女老师第二天就向村委反映,说有个人大半夜不睡觉。在学校后面来回转悠,有时还大叫着什么。

村委和学校领导都跟女人老师说是本村一个傻子,便把上回来的事情讲了一遍,女老师听后也没说什么,中午就用报纸把所有窗户遮住。刚出门口,看到大毛朝她走来,便有所防范地朝大毛吼着问你来干嘛,大毛嘿嘿一笑说,村长偷看女老师洗澡,你要小心,他还打了我,你要小心。

女老师笑了一下,她知道大毛是个傻子,说你是想偷看吧,不然昨晚怎么一夜不睡觉在屋外瞎转悠什么的。

大毛嘿嘿笑着说,我怕村长又过来,所以就看着,有人我就喊,昨晚哪几声是有人从这里路过,朝学校看。

说着,大毛就走了。

女人老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好笑,但又笑不出来。

晚上,女老师正睡觉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而且十分刺耳更不成调的笛子在她睡觉不远处响着,她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发神精打搅她休息,同时也惹得村民有开门大骂的,鸡犬不宁。

她打开门喊叫,大毛手拿着个笛子出现在灯光中说,你睡觉吧,我在这给你看门,反正从屋后面看不到了。

女人老师被他这样一说哭笑不得。大声说你这样子吹的我怎么睡得着觉。

你睡吧,来人我就吹,没有人我就不吹。

女老师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谁会跟一个傻子讲得清道得明呢,便关上门吹灯躺在床上休息。

笛子不在无章法地响了,只是偶尔响一下,配合着村里的狗叫声。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村民骂大毛,更有不懂事的孩子围绕着要他手中笛子,要他吹着玩。

大毛便领着孩子们疯癫了一天,晚上又时法时吹响不成调的笛子与村里狗相互呼应着。

这天晚上,女人老师正准备休息,因为都十点多了。听到有人敲门,倒吓了一激灵,心想这个大毛想干什么?忙问是谁,回答的原来是村长,女人老师松了口气,问有什么事?村长说有点小事,顺便看一下大毛有没有过来捣乱。女老师正准备开门,突然大毛哪讨厌而刺耳的笛子声又响起来了。便听到村长大声痛斥着大毛一声,不让她开门了,明天在说。便匆匆忙忙离开的脚步声。

女老师将刚打开的门又关上,顺着灯光看到大毛傻傻的身子站在不远的一颗树旁,手拿着笛子在傻笑。

后来几声狗叫,和一两声笛子声,女老师突然发觉大毛这个笛子很美妙,美妙的使夜空很安静,很祥和。很温馨。不再是刺耳,更不是杂乱无章,仿佛是莫扎特的小夜曲一样甜美。

女老师安逸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大毛便又被村长大骂了一痛,无非是吹笛子打搅村民休息,晚上再这样,非地惩治他不可。又问大毛头上的伤疤痛不痛了,听的大毛摸着头跑了。

晚上大毛的笛子声音照响不误,响的整个村子都安祥了许多。

安祥美妙的笛子声音陪伴着乡村的夜晚一天又一天。

这天晚上,十点多,村长又来敲她的门,她有些不解,上一次早上她问什么事这么晚找她,村长也没说个所以然来,这一次又说什么事,她也听说了,有影没影她也不清楚,正想开门,大毛的笛子声又响起来了,村长又骂骂咧咧地走了,她打开门还是看到傻傻的大毛手拿着笛子站在灯光里冲他嘿嘿地傻笑。

她突然觉得大毛哪傻傻的土笑是那么甜美和温馨与亲切。

第二天女人老师找到村长老婆一说,村长老婆倒说村长回来跟她说了,是什么事她不清,后来被大毛打搅得没有心情,你知道村长最讨厌大毛的,就是哪晚大毛偷看我洗澡被村长拽住个正着,俩人还撕扯起来,村长还受了伤呢?

女老师也没在说什么?她回到教室在静静地想着村长与大毛之间哪晚到底是谁在捉谁。

转眼快到放暑假的时间了。

反正大毛是个傻子是不容置疑的,而村长是个干部也是不容置疑的。

大毛的笛子每晚都会时不时响起,是夜晚最美妙的和谐的声音。

这天晚上,大毛的笛子声刚响起,就听到一阵尖叫声,随后是大毛杀猪般的大叫大骂。便没了声。

女老师提心吊胆地打开门,在灯光里,她看到大毛蜷缩着身体在树下,双手抱着头,她感觉不妙,头一嗡,忙跑到近前一看,大毛头下一地的血,嘴里有气无力地骂着村长,声音越来越弱,她知道出事了,便大喊着村民。

村民被她的呼喊声招来,看到这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帮忙着将大毛送往乡上医院。由于大毛伤势严重,流血过多,没到医院就死了。

办案的过来调查,她向办案人员讲了一下,工作人员初步分析说可能是二个偷羊贼干的,因为当晚村东头老王家被偷走了两只羊。可能是两个小偷被大毛发现了,怕被认出来便下此狠心杀人灭口。

办案人员推断的也不无道理。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大毛下地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伤心,大家早已把他遗忘了。

女老师在学校放暑假后把大毛当时吹的笛子插在了大毛孤零零的坟上。希望它能成长出来,陪伴着他。

因为大毛没有家室,只是成年了,是不能入祖坟的,也不能随父母坟旁的。只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埋葬罢了。

假期过了一个月,女老师这天正在家里看书,那位办事人员找到她,告诉她大毛的案件破了,凶手是村长。

原来,后来两个小偷在另一个村晚上作案被抓住,送到派出所,经过审讯供出了哪天大毛所在村王庄两只羊也是他们所为,后来办案人员问他们,即使是犯了法,被人发现也不能杀人灭口呀,杀人可是法理难容。

两个小偷对天发誓大毛的死和他们无关,也不是他们干的,再说他们也知道大毛是什么人,怎么会作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于是办案人员问他们当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看到一个人影进了村里一家院里,至于是不是凶手,他们也不知道。

后来经过两个现场指认。是村长的院子,后来对村长进行审讯,村长对自己失手至大毛死亡的事情供认不讳。

至于村长是出于什么动机残忍地将大毛杀害,村长说是由于自己哪天也喝了点酒,而且大毛对他一直被他抓住偷看他老婆洗澡的事耿耿于怀,又是大毛哪几天老是吹着笛子打搅村民休息,村民也老大意见,纷纷向他反映,又是当时找她有点事商量,被大毛一打搅,一时冲动才误伤人命。

最后,办案人员告诉她,村长被判故意杀人罪关了起来,县政府高度重视,给大毛直亲十万元的抚恤金。

办案人员走后,她不知怎么了,竟不知不觉把书撕了个七八烂,她满脑子都在想哪两个晚上村长无缘无故地敲她门,说与事给她讲。她又想到村长的老婆洗澡到底是大毛偷看,还是村长自作不轨。

她眼前浮现出大毛哪嘿嘿一笑,傻傻的站在灯光里的样子。

第二天,她买了些纸钱到大毛坟上祭祀一下。

她经过村长家门口时,碰到村长老婆,她质问了一下当初被偷窥的村长老婆,村长老婆支支吾吾地嘟哝一下,说人都进去了,还问当年哪些是干嘛。过去总是已经过去了。

她满怀感激涕零地给大毛烧了纸钱,又关心地唠叨几句。

突然间,她发现她亲手将大毛吹过平安的笛子插在的坟上已经长出了嫩嫩的幼芽来,在轻轻地微风中向她招手。向她点头,向她问候。

她想,若有来生,希望哪笛声能重来。在她安静的梦里。

2019/11/24 14:0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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