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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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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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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聘婷,绿韵婆娑

1

当四月的春芳还热恋着枝头,似还那么依依不舍。五月的香樟已清芬着醉人的蕊末,已然将季节的宾主换位移挪。

刚刚办完喜事儿的金油①,已谢了盛装,专心致志着籽实的孕育。麦苗蹭蹭的长好了身子,圆实了腰杆,在槐花柳絮的信天游里,对蒲公英散布的怀孕流言不置可否。豌豆的茎长了又长,嫩嫩的荚挂了一拨又一拨。蚕豆的串宝宝隐在密密的母腋下,壮壮的肚子鼓鼓又突突……

五月,你已完成了由一个花季春姑,向青春少妇的变奏。你剔去的是浮化、羞涩,孕育的是成熟、收获。

2

绿遍山林白满田,子规声里雨如梭。当四月的连江寒雨还未收缩,五月的布谷却已来不及似的,加紧着点豆插秧的催促。

梯状茶园,采茶的村妇,指尖上的舞韵急促而娴熟。

坡上旱地荷锄耕作的瓜农,弯腰躬背,坚守着细藤嫩叶下,那份生生不息的勤劳与执着。

文田里的老牛,拉着铧犁,嘴里还慢条斯理地哞着老歌。

抛秧的能手,拖着堆绿的筏,指腕轻转,水面上犹似片片绿云飘落……

五月,你是农人的粽香里,溢出的那份春播夏种的忙碌。

3

芳菲歇去何须恨,风暖蔷盛麦香稠。水晶帘动微风起,绿阴幽草一川鸥。

当昨日的落英还未来得及零落成沤,今时的奇雨熏风,已将枝头的黄芽氤氲成荫荫夏木。那一抹晴光暑气里,水际轻烟,丘峦雾锁。绿苹含黛,絮软风柔。莺姿轻飏,鹭影如梭。更兼蜃气盈满西楼。批水横田,潋滟光波。蛙声弦咏,燕语蹉跎。黄鹂鸣翠,鹧鸪唱和……

五月,你又是唐风宋韵里,飘忽而来的那一抹空蒙天青色。

4

五月,轻捻的指尖悠然划过节令的河,聘婷的倩影转眼已是绿韵婆娑。疯长的月季已现蕾苞鳌头,幼嫩清纯的乳枝怎敌榴花如火?一夜雨的荷池又见流萤闪烁……

只是,五月你悠着点走,卯足了劲的幼果不要懵懂的太过。

前路虽已月朗星阔,但是否还会路转峰回,坎坷多多?

毕竟雨暴风狂,也在加紧着节拍……

 

     注:①“刚刚办完喜事儿”是指江南油菜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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