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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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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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彳亍在城市的灯影里

月光很美,她应该是我的,可却被树头的枝叶撕扯,碎落一地。灯火很迷人,却不是我的。因为她投下的每一注物影都不属于我。唯一属于我的是自己的影子,连同灯柱的影子,寂寞的斜在路上,互比着孤单。

夜空很近,就罩在头顶上,可却不是我的。星星也许有一颗是我的,但却很远,远的遥不可及。车流声很近,就在耳根子边急促的呼啸,可是我已越过那个奋进的年龄。广场舞的旋律悠扬在车流声的间隙里,听着有点儿远,但却很亲切……

一声手机清脆的铃声响起,那是亲情的关切与问安。将我的意识带回遥远的老家,那里有温暖的被窝,散着烟熏味的腌腊肉,柴火灶上的锅巴饭,还有山泉水淌过的独孔桥,夜间田畴里起伏悠扬的蛩声……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让人遗憾,曾拥有的不觉得美好,能得到的都不怎么美好,想要得到的看似美好,不属于你的似乎都很美好……

这个世界除了遗憾,还有着莫名的不知何来,意欲何往的奇妙,比如,此时:脚底下一边是人行道,延伸着沉寂,一边是斑马线,链接着喧嚣;转过身便是来时路,走过躁动,走过不安,走过潦倒。

不想走入沉寂,但喧嚣亦不适合我,更不想回到潦倒……

小脑有点儿晕,晕的辨不清方向……

不论从哪来,或是往哪去,抑或留在原地,似乎都不是我努力选择的方向,盲目似乎注定是今晚的取向。但我明白:人就是不满足于现在站立的位置,不乐意于在已知的,确定的浅水湾里的游戏,而向往深水区,哪怕不确定,哪怕未知,哪怕滚满失败的累累伤痕。

放弃美好是为了更加的美好,远离爱是为了更爱。到这来,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为了更好的回去。

往哪去,不是为了下一个目标的实现,只是为了更好的回来。而往回走,亦不是为了宽限过往,只是祈求一个灵魂的安放之所,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宿命, 所以人必须学会承受......

又一阵汽笛声擦身呼啸而过。肉体留在远处,灵魂似乎已被携往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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