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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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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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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 ——故事新编

《淮南子》:“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奔月宫。”

尧时,有一位射技高强的武士,叫后羿。

这位武士可谓盖世英雄。相传远古的时候,天空曾经并行着十个太阳。炙热烤焦着森林,烘干了河流,晒枯了禾苗草木,大地出现了严重的旱灾……

为了拯救万物生灵,后羿张弓搭箭,向其中的9个太阳连射九箭。只见天空出现爆裂的火球,坠下一只只三足乌。最后,天上只留下一个太阳。

从此后羿箭射九日的事迹在世间、仙界广为传扬。后羿也成了大英雄,走到哪里,都有一群英雄迷尾随、簇拥,耳边赞誉之声不绝,口头美酒佳肴尽享,可谓成天浸泡在人们敬羡、尊崇、仰慕的目光里,享受着英雄光环罩身的幸福滋味。就连远在西天的王母娘娘都托土地稍来口信,赞扬他替天行道,除害寰宇,为民消灾的壮举。

于是他也渐渐飘飘然起来,终日里想入非非:要是能够长生不老,那就能永远以自己的射技炫耀于世,那该多么荣耀呀!

他这样想着,以至茶饭不思……

一天,他突然听说西王母娘娘那儿有长生不老的仙丹。他就想:西王母对我的射技不是很认可吗,要是能逗得娘娘开心,说不定赏我一颗仙丹也不是不可能。他这样想着,竟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径直向西王母娘娘那儿奔去。

见到娘娘便蹈地三呼:“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起身用手掌轻轻掸去娘娘衣肩上的浮绒,接着一手托起娘娘的裙子,一手搀着娘娘的胳肘,笑脸可掬的陪娘娘前宫后院的散步逗乐。直把娘娘哄得心如鹅毛掸着似的满腹开怀。

娘娘见他这般殷勤、温顺,极力奉承,讨好卖乖,便知这小子必定有事有求于己。就问:“有什么事,说吧。”

羿见问,立即表现的满面哀伤起来:“娘娘玉肤金体,万寿无疆。而我凡胎俗体,不能久活于世,深为不能长久陪伴娘娘,为娘娘尽孝心而叹息。”

“那你想怎样?”

“若娘娘能赐我一枚仙丹,我便能永世为娘娘效力,逗娘娘开心取乐。”

“是这样啊。” 娘娘想这小子平日对自己还算忠心耿耿,箭术又这般好。要是能将其收入麾下,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岂不妙哉,何乐而不为?

便答道:“这个容易,赐你一颗便是。只是你服下仙丹,长生不老,便是仙人,住在外面多有不当,以后就干脆住到宫里来,做我的侍卫吧。”说完,便随手丢下一颗仙丹予羿。

羿接过仙丹,满口应承:“一切听从娘娘安排便是”。说完如获至宝般捧回家中,藏入橱柜里,待到晚间服下。

其妻姮娥氏是天生一副美人坯子,高挑的身材,白皙冷润的皮肤,一头飘逸的卷发;冷艳俊秀的玉桃脸,又黑又浓的柳叶眉,黝中烁金的凤珠眼。虽出生凡尘,却先天赐予一股临风仙魅之气。

这女人心气极高,心机也忒重。虽生活在凡间,却看不惯俗世的卿卿我我,更瞧不起周边的庸庸碌碌、混混浊浊之辈。整天向往着神仙界那般清静孤逸的生活。虽嫁的羿这般神勇俊朗,但却瞧不起羿的粗鄙俗气,忍受不了羿那兽性般暴力欺凌。因此两人感情并不融洽。

这天,姮娥见夫君这般如癫似狂,便问其原委。羿眉飞色舞,因平日并不被妻待见,便免不了在妻前大大炫耀一番自己如何获得西王母娘娘的赏识并被重用的能耐,随即便忘乎所以的将西王母恩赐仙丹的事一并和盘托出。

妻知悉夫君获得仙丹,心下想到:我如吃了仙丹不也能长生不老么,不就成仙了?何不偷来吃了,然后逃走,免得忍受其没完没了的折腾之罪。

于是乘其夫有事离开之机,进入房间,翻箱倒柜,从橱中找出仙丹,立即服下,然后静悄悄离开家室,南逃而去。

后羿办完事已是晚上,急急忙忙回到家中,准备服用仙丹。却见家中凌乱,房门大开,藏仙丹的橱柜已被撬坏,仙丹早已不翼而飞。再看已不见妻子踪影,知道是妻子盗服了仙丹离他而去,于是直气得“呼呀呀”大叫不止。并张弓搭箭,朝妻可能逃走的方向拼命追赶。

姮娥逃至黄河岸边,见黄河水浊浪滔滔;回头而望,见羿拔剑张弩,紧紧追来;抬头仰看天空,见一轮圆月冉冉东升,清辉徐徐,于是借着腹内丹药发作的神力,奋起张臂,竟飘飘乎遗世独立,翩翩然羽化而登仙。

后羿追至河边,下见滔滔洪水,上见圆月皓皓,一女子悠然奔月而去……气得哇哇直叫:“枉为我一世英雄之名,竟落得妻叛丹失,叫我何面目面向世人也!哇!哇!哇!哇!哇!......”

大叫后,一个纵身,跳入黄河滔滔巨浪中……

姮娥奔入月宫,改名嫦娥,成为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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