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冬日里（外二首）

冬日的风，裹挟着忧郁袭来

悬挂在空气里的是腐草的幽芳

一条铺满落叶的路，今日的泥泞

明日冰冻成土地骨头的硬

和一只射着足印的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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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后的阳光

将温暖透过夹袄

影子团在身后

手伸过来攥着你的拳，依然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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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汁已捣好，投入冰块的奶茶正袅着烟

各自的心里都还藏着一小块夏天

犹如松鼠，把株栗子储存在

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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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的曲韵，流淌

何须理会，自己在什么地方

在大地的窟窿里，或是雪谷山梁

月亮凝望的，咯吱作响的白色下

今夜，当天降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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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腹里孕育的生命，就像匿于山岫的太阳

村子的水口，一棵雄壮的古枫

孑然静默在发黑的枯叶之上

但古道的转弯处，你若驻足聆听

南行雁的歌声正长满黄昏，于水口枫的枝头滑落

冬夜，不是迷失

      冬夜的风，伸着粗糙的舌头

舔噬着我的额头

月亮凝望着我，咯吱咯吱的将银晖

往我的发稍上泻落

芦竹将高跷着马尾的影子投向石碑

吱吱的刻录声，搅和在溪流里，隐隐又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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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带领我们走到这儿的

都已撤进各自的睡窝

只有风还在盘问松子的归宿

而我亦迷失在溪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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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还有静立路边的积香

眨着翠滢滢的眼眸

我似乎听见蕊苞里窸窸窣窣孕育的声音

正为我点亮不远的前方希望的注脚……

我听见动物夜间出没的声音

      一只隐形的翅膀，拽着黒幔谢下

一把刷子将头顶的叶族瑟瑟

雪沫在兽蹄下吱吱的碎裂

野猪和狸猫踩着月光喳喳……

溪流汩汩窃窃，融入杜鹃的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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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篝火在滩渚上熊熊

焰光里有舞者的影子攒动

看那疯癫不只是外表

身体里的鬼似乎怀揣着

狂野而又巨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