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咏叹调(散文诗)
四季
春是宇宙脸上漾起的一朵花。当冰冷的身子被温热的手扶起,心的触须穿透冰层,绽放又有谁可阻拦?!
夏反反复复阴着一张浮肿而多褶的脸,那是蒸锅的虚热汹的。禾苗摆脱了纬度的束缚,茁壮的诗情,却是太阳的赋予。
叶子只管自己尽情的燃烧,秋风的冷权当是煽情。即使耗干最后一滴血,也要飘红整个山川。
人们都以为冬是灰的。当白在灰上徘徊、膨胀,孩童正好在上面写诗……
昼与夜
穹空是一座华丽而堂皇的城堡,白昼和黑夜轮番占领。当夜之辇拖曳宇宙驶向无穷,昼之舟楫已聚集于夜之岸。
两只轮子谁快谁慢都无关光阴,明与暗都是生命的里程。假如你只拥有脚步,不拥有脚下的路,你就是一具任光阴践踏的尸身。
白昼将万物燃烧成疯狂,夜晚又将虚拟幻化成多彩的涂鸦。美丽的星空至多能为夜缝制一只印花的水袖,而夜的梭子却能为山川踢踏出一领漂亮的婚纱。
喜欢在夜的丛林里流浪的人,知觉便凭借影子的指引。假如你不能辨析一束不明就里的烛火诱惑,恐惧就会占领你理智的真空。
当你把头靠在夜的胸脯,静静的倾听夜的呢喃,你方能领略夜柔软而又厚重的温情。
只是梦里的月亮再圆,也PK不了一束晨辉的写意。即使时光喜欢在夜的床榻上纵情碾转,白昼的河流也会定时漫过夜的房门。
生活与诗
白昼是荷尔蒙,夜晚是诗。夜晚和我枕头之间的距离总是被诗占领。诗是夜之隧,夜是诗之楫。写诗的人,无论你潜入多深,你总是不够深
我的诗是我年轮的沙漏,在它滤过的时光里,我的童年正穿着短裤,赤着上身,扛着红缨枪迎接我。
偷走青春的往往不是岁月,是藏在镜子里那对黑珠子后面的渐失张力的心。
假如心的土壤依旧肥沃,植根其上的灵犀之柏就会四季常青。
享受生活吧!日子是山溪里聚着的水,沉寂是常态,无关深浅。只有生活是水流淌击打石床荡起的浪花。
当夕阳将湖水燃烧,云子的泪滴便不值一钱。当光线无限折入流水,界面就是架天的长桥,又何需感叹生活缺乏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