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

再登仙山*，与石板

作别在失眠的岫口

山峰是未知的魂魄

从断头处的缝隙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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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辛茹苦的屹立

耸峙着的磊砢陡峭如壁

迎着一缕暗哑的风

将一颗不屈的灵魂深藏于竖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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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一手荆棘，蹬一脚砂窝

尖石将脚板硌裂

所有的欲望聚拢

绿的海洋鲜红的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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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闷棍弹击，脚底趔趄，身体

跳着孙氏的筋斗撒欢

被一只仙人的手托住，将我拎至晒药坪

裸着的身体被麝香与丹药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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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一尊石头假寐，石头将拉链拉起

肚膛敞开，脏器活跃，在褐色的血浆里

睾丸玉亮着放光，膨胀爆裂

精亮而黏滑的液汁，呐喊着喷溅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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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泥土，种子化作的灵草蹭蹭上拔，茁壮

一颗丹果鲜艳，窃喜，血液上涌，心跳加速

我知道那是驾鹤西去不慎遗落的一颗

在凡间1000年的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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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枰打翻，手颤抖着窃取

贪婪着送入口角……忽然

一夜豹之眼瞪视，铁钩之巨爪扑来，然后是

血盆大口，獠牙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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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夺路逃奔,舍命，悬崖边

脚无法收住——深渊

身子晃晃悠悠，飘飘忽忽，落入

生命来时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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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谁？掐了一把人中

惊悸，脊背濡湿着一声哈欠

张着的嘴角，如同沙漏，一任

失落的骨刺风冷冽的向内心透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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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欲望被一瞥惊魂晾干

佛的心思，道的修炼，在壑的山口

能否扛住逆风的旌帆？

裸奔的魂魄被猫头鹰之眼凝视得颤栗……

       .

注：*仙山，即栖真山，传说是窦子明炼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