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外二首）

永远是这样一个梦——

老房子，石板路

毛竹园里的长尾锦

板栗树上的跳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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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照壁墙的石门槛

母亲和着竹林枝头

众鸟的鸣唱的节拍

把襁褓里的我摇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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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风的刷子太过匆匆

老房子，石板路，板栗林

早被岁月移除

也许那里已被茂密的林木占领

林端鸟窝里的雏儿一拨又一拨的飞出

可梦犹如伴侣，依旧在子夜相约，不弃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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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子夜

脑褶里，童年的子夜好香甜

我听见，山乌梅枝条上

涌流的精汁升向乌梅果子的鲜

我听见，板栗树洞里

贪嘴的松鼠，嗑着板栗吱吱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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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吊在格塞上的腌腊肉

落在饭锅里，叫人流着口水的涎

我听见，墙上的老虎摇着尾

那炽烈的斑纹不让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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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母亲的双重呼吸

带着乳香味的黏

我听见，一个童真的诗篇

在黑穹里增长，如无数的线条

把太白与织女手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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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家门前的那条河，带着我

像个父亲，被盲目的泡沫蒙瞎了眼

之后，我便不再听见什么

一路向着城市森林墙根下落

被酸涩的雨锁紧着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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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笛声

亦真亦幻的恍惚，林丛、小路

透过月光和灌木，一间小屋的窗子

灯光闪着，在那看不甚分明的窗帷后

一管笛音从玻璃的缝隙里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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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人人熟悉的老歌

旋律在夜色里缠绵悱恻

好似你已回到家园

好似你已结束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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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尚还背负匆匆行色，在

吹笛人的呼吸里立着

冬天的风吹起，飘雪了

火炉已生出，白发老母正

从衣橱的旮旯里

为你翻出那件亲手织的毛线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