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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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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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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帖

傍晚,雪地昏昏,不省人事

高枝上,雪朵

躲避着寒鸦的翅膀舞动

凄厉在封闭的空里潜行

.

被雪覆盖的坟茔,墓碑已簪满白头

刨开一片空白,鲜花、果蔬……

一缕光在碑文上直立

眼神因含义而深沉

.

几行名字在昏暗的窒息中破碎

命运之手,越攥越紧,像

陀螺不知疲倦。借魔法砍去一截一截光阴

碑上的点横撇捺抖擞精神,化作雪鸽

乘虚空之境,振羽而出

一只,两只……荣光闪耀门庭

.

它们比彩虹更美

它们用树枝捂住嘴

自由飞翔的姿势

凌空握羽,拍打天空清白

影子叠合影子,歌唱激荡歌唱

在血肉燃烧的年代,勾勒深邃纹理……

.

祭祀的路上,一个

悲怆的缺口,总是张着

夕晖挽留不住最后的残缺

情不自禁,闭上双眸,掩住耳朵

不忍看山岫,不忍听鸦鸣

但终究躲不过这

即将来临之夜的黑

.

唯有生活,修行将坚毅的背拱起

坚毅将修行的果繁殖

一只雪鸽从胸口窜出

一片雪花自眼中融化

心灵深处的氤氲,必定

找寻一个延续根脉

怀抱茂盛荆棘的出口

.

沉在喉咙里的声音,充满咸涩

歌唱,用嘴上的橄榄枝

生命的刺青,远古的张望

以天地为祭,穿过极端之门

驾驭反转之辇

明天开始背道而驰

匍匐大地,背驮苍穹,那

也许就是梦的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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