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题记：“任何物体都是一座语言陷阱”——陈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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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诗，是不是

用语言的陷阱构筑？

我不知道诗人，是不是都是猎手？

被猎之物是诗抑或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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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摊开一轴长卷——

是诗？是画？是空白？任由

一颗被鞭子抽打着的灵魂，借一双猫眼——

无序地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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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尖涂鸦，一只笼子被打开，一匹

下山虎蹲在夕阳里，饥饿的眼睛

四处睃寻，四肢

随寻觅的跟进而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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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犬和靶标指向它，它不曾走开

倔傲地，以烈火的耽耽双瞳

直视我。而我

在丛林里，用夜视镜反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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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向我抛掷一扎

历史与岁月的钩沉，甩给我夜的混沌。当我

被夜的噩梦缠紧，发现它换上了人形——

一张貌似武松的英雄脸贴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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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心脏被

扒了出来，钉在额头，成了夜视灯

身体掉落在

陷阱里

注：*陈先发《诗论186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