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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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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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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椿芽菜

家乡椿芽菜

“三月八,吃椿芽”。热乎的是阳光,跨入三月,天气日晒回暖复苏。城里最先知道季节变换的是农贸市场,因为那儿上市的头一茬蔬菜全是开春的作物。于是我携妻“二人转”市场就勤便一些。每每看到菜农摊位前鲜嫩欲滴、红边绿叶的香椿芽,我如同痴汉一般,挪不动脚,迈不开步,久久地凝视着。同时,思绪严重“失控”,穿越历史的隧道,怀念家乡那至味的椿芽菜。

家乡椿芽菜长在树上,人们戏谑称为“头顶上的蔬菜”。户户厨工手艺术不“另类”,趋同大众化,一种正宗的至真至简的风格。无论是凉拌拼盘还是鸡蛋煎炒椿芽,都尽力保持它至香的本味,不过多地添加其他的佐料,串味、变味是最大的忌讳。

家乡人家家爱吃椿芽菜还有一段经典的来历。民国初期,秭归县磨坪乡有位名医叫柳二先生。柳二先生精晓养生,饮食清淡,极少食肉。每次出诊到户,遇到吃饭的餐点时,他只吃椿芽菜和一瓣生蒜。三句话不离本行。就餐的人不管多少,柳二先生总是见缝插针,娓娓来一番健康讲座“香椿味苦、性寒,不仅有清热解毒、健胃理气的功效,还能起到醒脾、开胃的作用。”现场科普完毕,也免不了逗哏几句“常食椿巅(椿芽),百病不沾,万寿无边”。柳二先生不挑食,好招待,人们对他十分爱戴,对他的精湛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柳二先生是“专家”,对他说的话人们爱听、爱讲、爱传、爱动,就这样吃椿芽菜代代传承,成了这里的风俗,至今稳坐农家“正席”!

椿芽菜填肚充饥、防病治病外,还挽回了我的一段学业。记得在磨坪中学念书时,我嘴“刁”,吃腻了食堂的青菜、南瓜。于是找借口逃学。姥姥知道后,拖着旧社会裹过脚的“三寸金莲”来到我寝室,把一碗鸡蛋椿芽菜端给我吃。我感动了,溢着泪花把这碗菜吃了个底朝天。“春食野菜赛仙丹”。此后,我再也没有以换口味为由而滋生逃学、休学、退学的非分之想了。

人生如棋局,棋局时时新。脱掉“农袍”进城工作后,无论哪么忙碌,我总是忙里偷闲,亲自下厨择洗、焯水,做点椿芽菜。有时,我还不厌其烦,整几坛椿芽腌菜,让家里一年四季有椿芽菜可啖。有几名哥儿们吃了我椿芽腌菜后说到:你做腌菜的水平可以与“世界三大名腌菜”(涪陵榨菜、法国酸黄瓜、德国甜酸甘蓝)媲美!听后,心里甜滋滋的。我想对椿芽不饱含深情,是达不到这样的工艺的。“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椿芽于我,喜欢的就是至味。至味者,便能催开我心情的春天。

少小离家老大回。过几年我就要退休了,我请侄儿在老家帮我买了一间民房土瓦楼,我准备返乡永久居住。晚年效仿晋朝张翰一回。张翰当官的时候,不时地想到家乡的蔬菜和鲈鱼,思乡迫切的他索性辞官回乡了。我想这是家乡的味道吸引着他改变了一切。我的老家尽管美味不是很多,但家乡情结,乡愁还是不少的。

记得来时的路,我更乐意返璞归真。看着家乡椿芽菜,我不张嘴,就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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