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过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别的不说,一过腊月初八,年味即渐渐见浓了,有备年货的,有外地提前返乡的,街面上闹哄哄一遍。
过了腊月二十三,年味变得更为浓烈了,小街上商家使劲地吆喝,备足的副食垒起老高;水果滩上的红苹果,黄色枳橙,冰山雪梨,琳琅满目;卖鱼的小贩索性把鲤鱼捞起,摆在路摊上,活蹦乱跳的!
三五年轻人围着路面上的大鱼指指点点,有说不是塘养的,有说是塘养的,有说是野生的,有说可能是偷来的吧!
他们的心思,飘浮不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摇头晃脑的家伙:价格肯定不菲。
还没有过年,攒足的年味一时扑面而来,从乡村到城市,再从城市到乡村,依稀了的城市写字楼,拥堵的高速路,喧闹的人群凑成堆儿朝车站赶,乡村街面上回乡的逐渐多了起来,人头攒动,操着蹩脚的乡音嘘寒问暖。
记得小时候过年,是最兴高采烈的一件事。
大家人围坐在方桌旁,方桌上鸡、鱼、鸭、肉、排骨等什么都有,小孩们蠢蠢欲动,大人就是不动筷子,因为过年午饭时有放炮仗的习俗,要放过炮仗后才能开饭!
我是去捡炮仗呢,还是先啃排骨?因为面前小瓷碗已被排骨堆得高高的。“砰”“嘣”,大人提着一大串炮仗已点着了火......
“嗖”,一个连二炮仗朝我这边飞过来,一看还是好好的,没有爆炸,赶紧上前去捡(捡来自己放)。谁知,刚攥在右手心时,“嘣”,我的手指那个麻呀,一股刺鼻的磺硝味,手指已经麻木了,但还隐隐作痛。
大人忙说,快去泡盐水,快去泡盐水。
任肿胀的手指浸泡在盐水里,痛是轻了些,但这丰富的午餐似乎没有心思了,只是看着家里大人小孩们觥筹交错,我的脑袋闹哄哄地,“翁翁翁”的睡着了。
八十年代的农村,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一年到头的年夜饭确是丰盛的。所以那时,感觉年味儿是今天任何时候都无法比较与深刻记忆!
看日月星辰,光阴荏苒。
猪年又快到来了,昨天腊月二十三,算是小年,今年的年味特别浓了。在回来的快速Y号线车上,碰见一位四川老乡,主动给我让坐,拉话,遇到老乡总是件暖心的事情。
车上挤满往车站赶的人们。
提及回家的路,总是充满激情与执着,他说。是的,车票要买有坐的,没坐的可就有的坐了,我说。
他告诉我,原本是内江人,在苏很多年了,今年想着回去,旁边就是老婆,但她不喜好坐,所以车票买了卧铺,我明白了。
公交车上看城市夜景,华灯初上,璀璨耀眼,交通警亭旁“平安返乡”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到车站时,看着帮着他老婆拿行李箱的样子,着实感人。
我常在想,年味是什么?
年味是什么?年味是拥挤的人群,是平凡、热闹的小街,年味是一条鲜活的大鲤鱼,年味是匆忙的回家路;年味是“平安返乡”的安静夜景,年味是携妻带子的老乡,年味是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年味是一壶纯酿老酒......
《年味》为作者2019年1月29日最新原创作品
(谨以此文献给正在回家过年的人们)
作者|王勇全
二〇一九年一月二十九日